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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现在，这张脸蒙在白布下面，张清兆仍然看不见。

他紧张地对看尸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快离开，然后，踉踉跄跄地退出隔档，跑到了外间。

看尸人跟着他走出来，返身把铁门关好，锁上。

外面响起了雷声，天更黑了，雨更大了。

张清兆惊惶地问：&ldo;这具尸体是什么时候送进来的？&rdo;

&ldo;昨天下午。&rdo;

&ldo;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手里这些钱的？&rdo;

&ldo;今天早上。我数过了，是七十九块。我还抽了几下，竟然抽不出来，就像夹在老虎钳里一样。我一直很纳闷，因为昨天晚上我离开时还检查了一遍尸体，并没有发现这些钱。&rdo;

&ldo;这个停尸房还有人能进来吗？&rdo;

&ldo;只有我一个人有钥匙。&rdo;

张清兆不说话了，他盯上了看尸人的雨衣。

看尸人低头看了看，不解地问：&ldo;怎么了？&rdo;

刚才，张清兆清楚地看到了那具死尸的袖子，他身上穿的不是雨衣，而是一件深蓝色哔叽上衣。

张清兆低声问：&ldo;昨天夜里，你的雨衣放在哪儿了？&rdo;

看尸人指了指墙上的一个挂钩，说：&ldo;我就挂在这儿了。&rdo;

接着，他又补充说：&ldo;昨天早晨天很阴，我来上班时带了雨衣。晚上，我看雨没下来，回家时就没有穿。&rdo;

这件灰色的雨衣昨夜一直挂在这个阴森的停尸房里。

就是说，昨夜那具死尸穿的就是这件雨衣！

要不然，刚才张清兆怎么一见到这个看尸人就心里发冷呢。

&ldo;我能进去看看……他的脸吗？&rdo;张清兆突然说。

&ldo;为什么？&rdo;

&ldo;到现在为止，我还一直没见到他的脸，我想看看他到底什么样子……&rdo;

看尸人摇了摇头：&ldo;他的脸已经没了。&rdo;

&ldo;没了？&rdo;

&ldo;他死于车祸，脑袋撞碎了一半。今天，美容师要用石膏给他做一张假脸，要不然，他昨天下午就烧了。&rdo;

&ldo;他是什么时候死的？&rdo;

&ldo;前天晚上，六月五号。&rdo;

&ldo;是什么车撞的？&rdo;

&ldo;好像是出租车。&rdo;

&ldo;司机呢？&rdo;

&ldo;跑了。&rdo;

&ldo;他在哪里出的车祸？&rdo;

&ldo;王家十字。&rdo;

张清兆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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