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这几日,除了在书院整理书籍,挑选一些平日里没人看的书,就是去往白马寺上香。
那日面见陛下出宫之后,离开中州之前,周生辰带她去了一趟白马寺。
她犹记得,周生辰说他离开中州之前经常来寺里,可当她问道,“阿辰在这里烧过香吗?”
周生辰顿了一下,有些自嘲又无奈地回答道,“没烧过。我是将,走过鲜血白骨,不该去打扰佛祖的清净。”
当时她一脸不赞同地说道,“可阿辰守护过的人更多。”
她答应他,以后就由她来替阿辰和府内将军们烧香。
漼三娘不忍她舟车劳顿,索性陪着她在中州漼府暂住几日,之后再回清河郡。
白马寺内,殿宇林立,雕梁画栋,气派非凡,钟声悠远沧桑。
大雄宝殿,内供释迦、阿弥陀、药师“三世佛”,韦驮、韦力二天将,十八罗汉等23尊造像,殿内香烟缭绕,四周有数根粗壮的朱红色石柱支撑着,尽显庄严肃穆,佛门圣地。
听闻白马寺有一位得道高僧,晓过去,知未来,可为有缘人指点迷津。
时宜这么多日去上香,倒是未曾见过,她也不甚在意,只潜心为周生辰补上他年少时没有上的香。
如往日一般,时宜跪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潜心祈祷。
希望佛祖保佑阿辰一生顺遂,平安喜乐,保佑王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成喜在殿外不远处等着,漼家马车停在一边。
起身正要离开时,门口走进来一位身着华服,气宇非凡的男子。
男子脸上带着温润如风的笑意,看着她弯了弯唇。
只是那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让她如芒在背。
时宜莫名地心里有些不舒服,微微颔首,转身就想离开。
不料男子拉住她的胳膊,时宜紧皱着眉头,如同一只炸毛的小奶猫,一把甩开他,美目中满是嫌恶地瞪着他。
“这位公子,请自重。”
她也不知为何,看着这人,心口就像撕裂了一般感到窒息,眼中是她无法控制的憎恶情绪。
她从来都是温婉待人,谦顺有礼,从来没有这么不加掩饰地厌恶过一个人。
刘子行轻笑一声,温声说道,“漼姑娘,好久不见。”
她还是如记忆中的那般绝美惊艳!
虽然已为人妇,举手投足间依旧如少女般楚楚动人,巧笑嫣然。
时宜依旧是紧锁着眉头,没有吭声,下意识地全身戒备起来,心底疑惑着,这人是谁,好似认识自己?
孟鸾适时地上前一步,“小人见过南辰王妃,这位是广陵王。”
时宜看着刘子行,言语中满是嘲讽,“原来是广陵王啊,你的奴才都知道本宫是小南辰王的王妃,你会不知道?”
“见了本宫,非但不行礼,言语举止轻浮,居心何在!”
两人的谈话引得殿外其余香客的关注,众人纷纷行礼,“见过南辰王妃,见过广陵王。”
有些大胆的便开始议论起来,“这广陵王见了南辰王妃不行礼,明知是自己皇叔的妃子,还称王妃为漼姑娘,简直是居心不良。”
“就是,仗着自己跟陛下是兄弟,就为所欲为,不拘礼节。”
“小南辰王为我们北陈奔赴沙场,英勇抗敌,她的王妃却遭人轻视,我们不服!”
“对,就算是广陵王又如何,我们要讨个说法!”
“。。。。。。”
刘子行沉下脸色,袖子里双拳紧握,青筋暴起,眼眸中闪过一丝阴鸷与狠戾。
眼见百姓们纷纷将不悦的眼神投向他,他忍着怒气,眼下还不好明目张胆得罪周生辰。
想及此,刘子行嘴角牵起一抹笑意,躬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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