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哈腰地端着盘子往后退去,我扭头看了一眼,那位大嫂刚好也在看我,翻了个白眼,甩了一下兰花指。
不行了,我实在是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得不感叹一句,这个地方真的是太有爱了。
我回到我的桌子,黑脸小哥还是默不吭声,对周围的事丝毫无感,盘子早早就被吃得干干净净,就差舔了,然后他就坐着,睁着眼睛,目光说不上呆滞,却也差不多了。
真的很难想象,这种人到底是犯了什么事被关进来的。
强奸?不可能。他估计还和我一样,是个未经世事的处子。
盗窃?不应该,这一手粗厚的茧子,干不了那么轻巧的活。
诈骗?有可能,他这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是个很好的伪装,不过,他话都不说,靠什么骗人?也不对。
杀人?
我好好打量了一下这位小哥,一手老茧没几年练不下来,估计已经可以做到空手接白刃了,脚掌宽厚,腿上的肌肉结实,底盘很稳,可能是练过几年功夫的,胳膊上的伤疤不少,看样子,是被利刃所伤,应该是与人对练的时候留下来的,而且看他的肤色并不是天生这么黑,裸露在外的肤色和内里的色差太大,绝对是晒了多年才能形成这样,他应该长期居住在山上。
秦山市周围都是山,连绵不断,但是适合人居住的也就只有那么几座,西南方向的墩圩山,北边的方山,东北方向的洞洞山,还有紧邻的富林山。
当然,除了这些比较大的山区,还有不少能住人的小山区,就不一一列举了。
我试探着问道:“哥们,你以前在那座山上住着呢?”
……
“哥们,你犯了啥事呢?杀人?”
……
“哥们,你家里人知道你犯事了吗?”
……
我看着这位黑脸小哥的神色越来越不对劲,就赶紧打住,我怕把人给问急了,然后再揍我一顿。
不过,这黑脸小哥并没有什么特别激烈的反应,眼睛里出现一层水雾,然后一眨眼,又恢复原状。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以前不管发生了有什么事,那都已经过去了,咱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改正,争取早点出去,出去之后就是新生,咱得学着往前看。”
我端着盘子走了,几秒之后,身后传来一个粗厚的声音,“谢谢。”
我顿了一下,没有转头,翘起嘴角,摆了摆手,径直离开。
能让他跟我说一句话,证明我的人品不差。
休息之后,又开始上工,重复着简单而又枯燥的工作。
就这样平平静静地过了十几天,我也还以为这一个月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没想到,终究还是发生了意外,而且这个意外,起因只是我的一些无心之言,事实证明,说的多了确实会出错,嘴欠也确实会被人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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