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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院长戴上老花眼镜仔细地辨认着，却仍不能肯定：&ldo;我得查查花名册才知道。&rdo;

&ldo;院长，请你一定确定。这个是我的朋友，她在半年前自杀了，留下一个孩子，也失踪了，我们一直都在调查她的死因，也在查那孩子的下落，我想知道，她还有什么别的亲人没有。&rdo;可意几乎哽咽了。

院长忙忙安慰：&ldo;我这就查，现在就找，你别急，千万别哭。&rdo;

哭的是陈玉。晚上，可意和陈玉约在咖啡馆见面，陈玉一看到沙画就哭了：&ldo;他不肯收回?&rdo;

&ldo;他说，送出去的东西，就再也收不回来。&rdo;可意轻轻补充，&ldo;包括感情。&rdo;

&ldo;可意，你是不是觉得我无耻?&rdo;

&ldo;不是的。&rdo;可意轻拍陈玉的手背，&ldo;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羡慕你曾经遇到过一个值得爱的人，和一段值得记忆终生的感情。&rdo;

陈玉不哭了：&ldo;你真的这样认为?你不怪我红杏出墙?&rdo;

&ldo;除了马局长，没人有资格评判你。&rdo;

&ldo;老马?哼!&rdo;陈玉用鼻子说话，&ldo;没有离婚，是我们对彼此的最大让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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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所有的爱情都已死亡（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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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对很多夫妻来说，维持婚姻都是他们对家庭做出的最大贡献。

然而这句厌世疾俗的话由陈玉说出来，便多少有种惊世骇俗的味道。因为她一向是那么热衷于自己的家庭，如果连她也对婚姻表示厌倦，那么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人会觉得幸福。

她一向是喜欢粉饰太平的，在她的眼中心中，她的婚姻是完美的，儿子是完美的，家庭是完美的，她自己才貌双全，能文能武，当然更是完美的。然而现实逼得她清醒，清醒地面对虚伪的婚姻，虚幻的爱情，还有虚浅的她自己。从今往后，她将再也不能理直气壮地沉迷于自己永远高人一头的优越感，并且对有可能的艳遇失去盼望‐‐因为她这一生中最完美的事情莫过于曾经遭遇龙冬冬的爱，而冬冬的完美恰好是破灭的理由，成为她人生中永远不能超越的高峰。陈玉觉得，自己的这一生已经完结了，完结得凄美而绝望。

可意不便置评，放下沙画，取出一张彩色复印相纸来：&ldo;这是我从孤儿院院长那里要来复印的，你好好看看这张脸。&rdo;

&ldo;这是……慧慧?&rdo;陈玉惊讶，&ldo;天啊，亏你认得出来，这太神奇了。简直如有神助。&rdo;

&ldo;也许真有神助。&rdo;可意沉思地说，&ldo;也许，是慧慧想借这张照片告诉我什么。我不知道这幅照片里到底藏着些什么玄机，但是我想，慧慧的事，很快就会真相大白了。&rdo;

《寂情女人》第五部分

可意和咪儿远离了人群，擎着太阳伞在沙滩上散步，有风吹过，树上的紫荆花飘落下来，可意拾起一朵执在手里，慢慢地走，轻轻叹息：&ldo;这就是《倾城之恋》的发生地了，这是半个多世纪前张爱玲走过的地方，也就是白流苏和范柳原走过的地方，范柳原在电话里问白流苏：从你窗口看出去的月亮，是不是比我窗前的白。那些调情的话，现在都变了味儿了，现代人连调情都嫌烦，恨不得一拍即合，行就行，不行就算，才不耐烦长篇大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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