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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还是沉不住气。她对自己的缺点很了解，但了解未必改得了。

她记得秦敏湛最善于也最喜欢画山水，就连他深情挂念的韩氏也未曾给她留下任何的画像。他说过，人心善变，只有山水不变。让自己想想，自己听到这句话后，是怎么讽刺他的来着?好像说[的确人心善变，于是死人之心如赤金美玉，可存万年，对吗?]他听的出是讽刺他记挂亡妻，于是好像又吵了一架。

&ldo;唉……&rdo;自己说话那么呛，日子能过好才怪。

这时，只见鱼漂微颤，知道是有鱼上钩，忙提紧鱼竿，无奈力气不够大，正此时，鱼竿上多了一双有力的小手帮她拉拽。阿葵使了几分力气，便将那尾大鱼提出了水面，阿葵提起那尾鲤鱼，笑道：&ldo;小姐好厉害，这里的鱼都滑头的很，一般不轻易咬钩。&rdo;

梦庆和梦康出了船舱，听到这话，梦康先道：&ldo;看来这里的鱼颇有慧根，弄不好百八十年的修炼成仙。&rdo;

阿葵咯咯笑道：&ldo;那公子看我像不像?&rdo;

&ldo;就算你是，也是不合格的妖精。你方才还说要将鲤鱼炖了与我们吃，哪有对自己亲族下手的妖精?&rdo;

&ldo;许是我说了，故意迷惑你们的呢。&rdo;阿葵将鱼扔到盛满水的木桶中，撑起船篙，划水向前：&ldo;往我家那边去的风景更好，不如向那边去去，如何?&rdo;

梦庆首肯：&ldo;也好。&rdo;然后问明妆：&ldo;还钓不钓了?&rdo;

&ldo;不了。&rdo;静下来，不知又要想起什么糟心的过往来。低头回了船舱，发现小案上摆着两杯残酒，想是方才两位哥哥喝剩的。不知怎地，忽然涌起来一杯的冲动，这时梦庆随了进来，将自己剩下的半盏仰脖喝净了，摸了下嘴角道：&ldo;今天哪里都好，就是这酒不好。辣口不说还上头。&rdo;

她又想起秦敏湛从来滴酒不沾的，也没任何不良嗜好，简单到无趣的人。怎么又想起这厮来了，明妆使劲摇摇头，拿起果篮中的梨子，问梦庆：&ldo;哥，你吃不吃?我给削。&rdo;

&ldo;让梦康那小子来。&rdo;然后扯着嗓子吼外面和阿葵聊的热火朝天的梦康：&ldo;回来!&rdo;梦康便霜打了般的丧气回来了，顺从的听从大哥的命令，充当贴身小厮给&lso;主人&rso;削梨子吃。梦庆捏着递上来已经几乎没有果肉的梨子，摇头道：&ldo;你真是比你嫂子还笨。&rdo;忽然想起了什么，对明妆道：&ldo;你嫂子也不是故意将孟家准备向你提亲这件事讲给明盈听的。她办事是有些差劲，但你别跟她认真。她没出嫁前娇生惯养，现在在咱家低眉顺眼已经算是不错了。&rdo;

明妆道：&ldo;我哪里能跟嫂子生气呢，她也不容易。&rdo;除了秦家以自居，娶妻之前绝不许儿子沾染女色外。稍微殷实点人家的儿子都有通房丫头，大嫂进门后发现大哥有个自小陪着他的圆月，的确够她郁闷的。但不管怎样，日子都得过。

明妆撩开舫中的竹窗，指着岸边的能看到的木舍道：&ldo;哥，这里的书斋，能卖多少钱?&rdo;

&ldo;那得看存书，还有主人的身份。我记得早几年有个年迈致仕的京官的书斋，在他死后可卖了不少银子。&rdo;梦庆道：&ldo;买的人脑袋也有病，真当那是神仙境地，在那读书就能进士及第。没那慧根，再努力也白搭。比如咱家那位。&rdo;

&ldo;嗯……&rdo;秦敏湛会试成绩，二甲第一，除了状元，榜眼，探花外，便是他了。离开泞城进京赴任的时候，她要把书斋卖掉，而他则赠给了友人，还说她一身铜臭，她则反讽他故作清高……怎么又想起那厮来了?!她猛地站起来，恼然道：&ldo;我今天真是中邪了!&rdo;

&ldo;你这是什么了?&rdo;吓的梦庆也站起来，但他比较高，不慎磕到了脑袋，揉着头顶，皱着眉毛呲牙咧嘴：&ldo;你别吓我。若是不舒服，咱们赶紧回去。&rdo;

明妆颇为尴尬：&ldo;没……没事。&rdo;恰好这时阿葵探头进来，说：&ldo;公子，我家到了。&rdo;明妆便赶紧说了句：&ldo;坐的久了，有些晕船。我先下去了。&rdo;说完，与阿葵擦肩而过，直接来到船板上。

阿葵的家建在湖中的一块浅滩上，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是不许上岸，像正常户籍的人读书经商的。但捕鱼卖钱，总归有点收入，无处花销，都用在了建房上。咋一看，房子和明妆心中的矮小草房有很大差别。

&ldo;阿葵‐‐你回来了?&rdo;自屋内走出来一个穿着开衫的壮汉，接过阿葵手中的鲤鱼，然后对梦庆道：&ldo;我闺女笨手笨脚的，没做错事，坏了公子兴致罢。&rdo;

梦庆摆摆手，意思是没有。那汉子便拿着鱼去收拾了，留下阿葵给他们端茶倒水。将船上带的梅酱兑了新汲的冷水，摆到桌上给客人解渴。梦庆让梦康给他搬了个椅子，他便一屁股坐上去，将腿搭在桌子上，抻了个懒腰。梦庆不知是真不喜欢喜欢喝梅汤，还是故意折腾梦康，又让他去船里取来干荔枝汤和杏酪汤来，闻了闻也没喝半滴：&ldo;我小时候常来这边玩，父亲发现还挨过打。那会还是阿葵的爹在这边撑船

原来是带着自己来追忆往昔童年岁月了。不过明妆也觉得这里是个好去处，想必以前哥哥在这里没干下河捕鱼烤鱼的事儿。阿葵父亲跟鱼打了一辈子交道，手法纯熟，很快鱼就下锅了。但熬炖鱼锅至少要一个时辰，于是几个人便悠闲的等待着。浅滩四面环水，气候凉爽，待的久了，竟然有些冷，好在鱼头锅及时好了，吃了暖食，很快暖和了过来。家中吃饭用餐绝不会这么随意的，几菜几汤，谁先动筷子，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决不能出半点岔子。像这样，随意说笑，万万不可能。

用过了饭，本想再待一会，可是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阴了，看样子很快就要有场大雨。三人登了船，让阿葵撑船返回岸边。行到湖心的时候，就听几声隆隆响雷，接着就是急雨拍打船篷的声响，像有人在顶上倒豆子一般。

梦康让阿葵进来避雨，阿葵不肯：&ldo;湖心风大，我把船划到靠山的岸边，避避风。&rdo;说完，进来戴了斗笠，穿好蓑衣又去出去了，好一会才又进来，她擦了下脸上的水珠，问梦庆：&ldo;刘公子，山脚下有两个人，无处躲雨，能不能让他们上来?&rdo;

&ldo;让他们进来罢。这样雨淋一场也够害病的了。&rdo;梦庆以为明妆会反对，解释道：&ldo;出门在外，能帮就帮。有我和梦康在呢，你别怕。&rdo;

&ldo;没关系，谁没个苦难呢，快叫他们进来吧。&rdo;如果没有兄长在场，自己是不能随年和陌生男人见面的。

这时，就见阿葵领进来两个书生打扮的人，走在前面的那个人，低着头用衣袖试了试脸上的水珠，然后抬头拱手致谢：&ldo;多谢公子，容留我与舍弟。&rdo;

明妆只觉得一阵眩晕，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倒是梦庆先反应过来，识出来人：&ldo;原来是秦举人。&rdo;然后又扫了眼秦敏湛身旁的另一位少年书生，道：&ldo;这位就是三少爷了吧。&rdo;

☆、24各有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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