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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2页）

&ldo;喂？&rdo;

那头响起乌天的声音。他周围很闹，笑声喊声混在一起传进听筒，让乌天这一声&ldo;喂&rdo;有点模糊。

但聂原的心脏还是没缘由地开始狂跳。

&ldo;是我，聂原。&rdo;

那头沉默片刻，说：&ldo;你等等。&rdo;

然后就不再说话了，只剩嘈杂的背景音。

过了大概十几秒，背景音也没了。

&ldo;聂原，现在安静了。&rdo;乌天说，还喘着粗气。

&ldo;嗯……你在看春晚吗？&rdo;聂原感觉手心已经出了汗。

&ldo;没，和亲戚在外面放烟花……你呢？&rdo;

&ldo;我……新年好啊。&rdo;

&ldo;聂原，&rdo;少年特有的清朗声音贴着聂原的脸颊：&ldo;出什么事了吗？&rdo;

&ldo;没啊，我就是，提前给你拜个年。&rdo;

&ldo;你在哪？&rdo;

&ldo;我在……我们村啊。&rdo;

&ldo;我是说具体位置，你在你家吗？&rdo;

&ldo;不……我在村里的超市，这儿能打电话。&rdo;

&ldo;年夜饭吃得怎么样？&rdo;

&ldo;不错啊……吃了好多，红烧肉，土豆炖鸡，还有‐‐我一下子数不出来。&rdo;

&ldo;嗯，接下来几天干什么？拜年吗？&rdo;

&ldo;明天去村里熟人家拜年就行。你呢？&rdo;

&ldo;我现在不在甘城，在山东威海，我家有个亲戚在这儿买了房子，我们过来玩。&rdo;

&ldo;哦……那你好好玩啊。&rdo;

&ldo;嗯。&rdo;

两人同时沉默了。

&ldo;聂原，我‐‐算了，见面说吧。&rdo;乌天笑笑。

&ldo;……好，那开学见。&rdo;聂原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些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乌天要说什么？

&ldo;那再见。&rdo;乌天说。

&ldo;嗯，再见。&rdo;

聂原挂了电话，发现整个手掌都是汗。

付了钱，聂原谢过王大叔，走出了超市，雪还在下，聂原原路返回，又听了一路的欢声笑语。

到家，聂原摸着黑进门，锁上大门，再摸着黑进屋，脱了外衣，裹紧了被子躺在床上，渐渐睡去。

第二天，大年初一，有几个熟人来拜年，聂美荣连见都不见，杨忠国又出门去了，姥姥姥爷翻箱倒柜，也没找着一点能招待客人的瓜子花生，只好把聂原叫过来，祖孙三人一起赔笑脸。还好那几位熟人大概也知道他家的情况，只站着寒暄了几句就走了。

今年聂原没有出门拜年‐‐只有两位老人带着孙子去拜年算什么意思呢？明明家里有两个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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