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刚查出落霞庄的姚常思,还没闯上门,就被家里人逮回去了。
跟各房儿女玩闹的卞文修听闻此事,把怀里的阿玉交给别人,用手帕擦了擦汗,说:“苏家郎实在贪玩。”
殷晋接过手帕,问道:“如此看来,丞相与季阿暖,应当无甚关联?”
“约莫没事。”卞文修不太在意地活动脖颈,“苏戚招惹的人挺多,廷尉,姚家的宝贝孙子,季阿暖,柳如茵……他倒是荤素不忌,胆子也大得很,竟然敢钻薛景寒的床。”
殷晋皱眉:“丞相不似喜好男色之人。”
“谁知道呢?”卞文修哂笑,“多年不婚娶,难免有点问题。世人都当他修佛成仙,怎能想到私底下跟苏家的孩子有苟且。若不是探知苏戚多次出入薛宅,恐怕我们也想不到这等趣事。可见光风霁月,都是做给人看的表象。”
他拍拍殷晋的肩膀:“不必在意苏家郎。能和季阿暖当众露面,就证明这季姓商贾与丞相没什么关系。薛景寒行事谨慎,断不可能故意让人抓到把柄。”
丞相和太尉向来不对付,你挖我的隐私,我抓你的要害。
卞文修始终提防着,薛景寒拿旧事旧人给自己挖坑。
“不过,姓季的总让人不得不在意,你吩咐人继续跟着,查他底细,看究竟是否与季远侯沾亲带故……”
卞文修说到这里,面上露出怀念之情。
“季远侯的孩子,若是长大了,也该是这般年纪吧。”
薛景寒走出丞相府,对着头顶刺目的太阳,眯起了眼睛。
“大人,回薛宅么?”断荆问。
他沉吟着没说话。道路前方,渐渐出现了杀戈的身影。爱笑的少年步伐轻盈,几息之间,便来到薛景寒面前。
“苏公子让我给大人送补品。”杀戈说着,将个白瓷圆肚的瓷瓶呈给薛景寒,“他说此物安神助眠,要大人尽快回家歇息,务必睡足三个时辰。”
薛景寒接过瓷瓶,手指摩挲着光滑瓶身,垂眸道:“好,我现在回去。”
从丞相府到薛宅,路上他始终握着苏戚所赠的瓷瓶。
回到卧房后,薛景寒从屏风后的书桌里取出个木盒。打开盖子,里面摆放着许多杂物。满罐打磨好的玉石棋子,空心小彩球,羊毫笔,雕镂成梅枝样式的发簪。以及,被压在情色话本里的杜鹃花枝。
他把白瓷瓶小心放进去,再次合上盖子,将木盒收好。所有从苏戚那里收到的物件,被珍而重之的,藏进书桌最隐秘的暗格。
……
中午,苏戚回到太学。
她和往常一样,去讲堂听课,一心二用看自己携带的书。经历绑架案后,学生们都知道她舍身保护姚常思,有些人态度稍显缓和,但也有人依旧不齿。
毕竟,跟季阿暖亲密游逛,也是这几天的事。
耽于享乐,私事混乱,这是绝大多数人对苏戚的评价。
虱子多了不痒,帐多了不愁。苏戚如今抗压能力接近满点,完全无谓周围人的冷眼。
当天夜深人静,她与程易水等人再度聚首。
西寮,小黑屋,四人围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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