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百戏楼和苏戚比……输了……”
“让我说,我先说!”
声音纷杂得很,一时听不明白。秦柏舟扭头,只见院门处挤着不少人,个个脸上洋溢着诡异的兴奋。
每次他们露出这种表情,总没有好事发生。
薛景寒皱眉,自言自语:“苏戚?”
这三天他懒怠搭理苏家的小纨绔,只听断荆念叨过几句。说卞文修挑了个品行贤淑的外孙女,要给苏戚说亲,没成。
成不成的,他才不关心。
但是,如果苏戚和卞家成亲,卞文修和苏宏州走得太近,对他很不利。
薛景寒非常合理地解释了自己的不悦,然后就把苏戚抛之脑后,坚决不想不提。
断荆和杀戈也三缄其口,生怕败坏他的心情。
如今在廷尉署听到苏戚的名字,薛景寒竟然有些恍惚。
“行了行了,该干啥干啥去,薛相在呢,别瞎吵。”萧煜挨个儿敲他们脑袋,自己大摇大摆走进来,看见房里僵持情形,愣了一下,笑着问,“这是做什么,比武吗?”
秦柏舟垂下手臂,侧身让开些许空隙。薛景寒略摇头,断荆立即收剑退下,梁上杀戈也放下弩箭,兴致缺缺地打了个哈欠。
秦柏舟问:“究竟发生何事?”
“杜衡自首了,承认自己用鸡血石冒充血玉,蒙骗苏穆二人。穆念青未曾抢夺贡物,也没伤人眼睛,全是杜衡诬告。”萧煜笑得像只狐狸:“这杜二郎,说自己心怀嫉恨,一时犯下错事,如今正在前面写悔过书呢。”
鸡血石伪作血玉,是苏戚在掖庭署编的证词。
在场三人都心知肚明,血玉的确存在,但案件本就真真假假,是不是作伪证,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场涉及天子朝臣的权势争斗,谁赢谁输,谁能全身而退。
可是,杜衡一翻供,血玉案重新变成了私人龃龉之事。
多荒唐。
多有趣。
苏戚做到了啊。
用三天时间,解决血玉案。
秦柏舟眼眸弯起,又听见萧煜说:“苏戚真能耐,在百戏楼和杜衡比试,拿血玉案做赌注,出尽了风头。杜衡输得惨哟,不仅按约定认下诬告罪行,还被苏戚抢妻。”
刚绽开的笑容,瞬间凝结在嘴角。
秦柏舟:“妻?”
薛景寒:“抢人?”
两人几乎同时发问。
萧煜感慨道:“是啊,柳如茵嘛,先前和姚家小少爷定过亲的。苏戚和杜衡比试,既是为穆念青争清白,也为阻拦杜衡娶柳如茵。听说他当众袒露心意,直言自己对柳如茵心怀爱慕纠缠不休。赢了以后,还跟人家姑娘搂搂抱抱……你们为何这样看着我?”
薛景寒神情漠然,也不答话,自顾自走了。杀戈像一片柔软的绸缎,悄无声息滑落在地,笑眯眯地向俩人行礼,而后离开。
萧煜摸了摸鼻子,又问秦柏舟:“今晚怎么审,要提穆念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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