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谢。”
他抬眼向眼前救了自己的女人道谢,但在目光对上后忽然顿住,眼睛倏然睁得老大,呼吸再次变得急促,被扶着的手反过来用力抓着对方。
额……是药没吃够吗?
门外的怪物没给吉留彩时间多做询问,那一对对骇人的手脚扒在了社长室外的墙壁上,惨白的脸紧在贴面向办公区的玻璃窗上,震得咔咔作响。
“诶?你在这里吗?”
容不得她犹豫了,如果在这里一样是等死的话,那多活一个都是挣的吧。
吉留彩看了眼仍旧表情复杂的男人,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从口袋里摸出根发圈,抄起打理了一早上的头发束成一个高马尾。
她做了决定:“我去引开他。”
吉留彩把药瓶塞回到男人手里,在他发表意见前起身冲了出去,选择性地忽略他挣扎的表情,然后对社畜怪物大声喊话以吸引他的注意力。
“喂!我在这里啊!”
社畜怪物听到了声音,甩着脖子又冲了过来,嗷嗷喊着要跟她共度余生。
活了二十五年的第一次被告白竟然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发生的,吉留彩在逃命之余都有了落泪的冲动。
依照国际惯例,所有的追杀和慌不择路最后都会走入死胡同,这次也不例外。
此刻的吉留彩站在顶楼天台,她环视了眼六层楼高度的风景,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好像只有从这里摔下去不是百分百必死。
紧追不舍的社畜怪物已经用细长脖子连接的脑袋顶开了天台的门,那惨白的脸配合再次笑裂开的嘴角,无数的手手脚脚精选了两对手臂变为了原来五倍以上的长度,在发出活动关节的声响后甩了两把就朝女人袭去。对于这样超出常理的怪物而言,抓住她就跟人类抓仓鼠一样容易。
吉留彩有那么一瞬间在思考,被这家伙吞下肚和从六楼跳下去,这两种死法哪个会走得更安详些。
“呐,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社畜怪物发出满意地笑声,嘴巴张得更大了些。
被那两对手臂死死捏住四肢的吉留彩视线朝下,对上了猩红的口腔,浓烈的腥臭让她无法呼吸。
果然还是从六楼跳下去吧,起码能留个全尸。
源于肾上激素的爆发,吉留彩在最后要与那口大嘴亲密接触的时候,她提起了十成十的力道,用额头玩命地砸向了那个死人脸。
“……好疼啊啊啊——!!!”
社畜怪物发出了惨叫,唯一接近人类长相的这个脑袋果然比较好砸,刚才戳爆他的眼珠子也不是意外,只不过现在又超高速地长好了。
但知道这些又能怎么样呢?
发狂的怪物因为疼痛将手中的女人甩出了天台,她回应地心引力地从六楼高层直直坠下。
那之后的一切对于吉留彩而言都变为了慢镜头,大概是她对生命最后的留恋吧。
耳边只剩下风的声音了,明明今天是那么好的天气,她望着那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暗无边际,不无可惜。
抱歉呢,谕吉。
她大概吃不到炸猪排了。
这么想着的吉留彩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生命的终结。但可以想象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她在半空中被人一把握住了——这明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好险好险,真是差一点呢,该说不愧是我吗?”
上方传来了毫无紧张感的调笑语气,但不管怎么说,这远比脑袋开花骨头散架的声音好听。
吉留彩鼓起勇气睁开眼睛,第一次超清晰地看清了街上地砖的纹路,只要再晚那么0。0001秒,她大概就要跟这块地砖同归于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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