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韫拿着一盏灯翻看着卷宗和供词,头也没抬。
战后第二日,谢珩那边忙的要命,她不便与其商谈,于是热心地接替了张熙鹤的活儿,跑来狱里审人。
“你来是吧,不许反悔了啊!”张熙鹤黯淡无光的眼神在听完林韫的话之后瞬间亮了。
“你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嘛,我懂的,嘿嘿。”张熙鹤生怕她反悔似的,一把把供词塞到林韫怀里,“送去收录房啊!”
林韫莫名其妙接了那两张纸,收录房,那是什么东西?
“回军师,这是专门收录犯人供词的地方。”狱卒道。
那是一个不大的房间,里面密密麻麻排着几列书架,上面放着的尽是纸袋。
“军师,陆副……陆川的供词,放在这个袋子里。”
林韫手里捏着那个纸袋,心中一动。
她问:“这里归谁管?”
“从前是陆川,现在暂时无人看管。”
“这里也是他设立的么?”林韫问道。
“是。”狱卒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所以他对这里分外上心,看的很严实。”
“有多严实?”
林韫的心脏怦怦直跳,语气里带了几分急切。
“谢将军过来,他都不肯放。”
李文杰手上有陆川的把柄,那么陆川手上呢,会不会也有李文杰的?
或者说,闻二只是陆川故意放给他的一个把柄,好让他放心,以便两人合作继续?
那个把柄……会不会就在陆川看的死紧的这堆供词之中?
于是林韫除了每日例行的审问,其他时候几乎就泡在了这堆供词里。
她翻出日期相符的供词,堆在身边,一看就是一晌,连饭都想不起来吃。
她正全神贯注着,身边突然传来细微的撞击声,她有些不耐:“说了不需要收拾。”
然后就听见一声轻笑。
“至少要个桌案吧,一只手拿灯一只手翻供词不累么?”
说着,微微一声轻响,什么东西被打开了,接着是浓郁的香味冒了出来,争先恐后地往她鼻孔里钻。
林韫忍不住翕动了一下鼻子。
接着,一只筋骨匀称的大手伸过来,抽走了她手里薄薄的纸张。
“做什么?”她不得已抬头,面上带着几分羞恼,落在谢珩眼底。
“时间很充足,你不必着急。”谢珩接过她手里的油灯安置在桌子上,“和谈书已经送入京城,等到圣旨传召你我入京,还需要些时日。我听说你已经一日没吃饭了?”
说着,还瞥了一眼她身侧冷掉的饭菜。
林韫莫名有些心虚,拿手往后扒拉了一下,引得谢珩笑出声来。
“笑什么笑!”她凶巴巴。
“没事。”他憋着笑,递给她一双筷子,“快点吃吧。”
林韫选地方的时候刻意的很,专门选在了陆川旁边,李文杰对面,让他日日看着自己翻看供词,然后满意地看着他的心理防线一天天崩溃。
这时候饭菜的香味传入了两人鼻孔,这对于只能吃到清汤寡水的牢饭的两人来说,如同酷刑。
“我的好师姐,师弟我饿了这么久了,给点吃的?”
陆川蓬头垢面,双手被铁链吊着,早已经看不出往日翩翩模样。
他声音粗噶,说完之后还病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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