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渊也是半日不曾进食,端着碗没几口就吃完了,不忘夸颜烟一句:“像这般一蔬一饭,却比酒楼饭馆的筵席好多了。”
“这怎么能和那些名厨所做的菜肴相比?”颜烟白了他一眼。
想他身为官家子弟,平日里大鱼大肉定是吃惯了的,这才觉得这汤饭好。
现下彻底给他解了自己之前用在他身上的毒药,这让她安心不少,倒是觉得闻人渊待自己一直这么好,又对他有些愧疚。
她决定将这下毒解毒之事一直隐瞒下去。
“诶?”她眼角余光瞥见了放在一旁忘记关上抽屉的铜盒,总算看清了那块圆形腰牌,注意到上面刻着的印记。
是朵莲花。
闻人渊见她盯着那腰牌看,轻咳一声,伸手过去将那抽屉关上,阻隔了她探究的目光:“饭要凉了。”
“哦。”颜烟一边又吃下几口饭,一边悄悄打量着他。
应该不会是他吧?
颜烟就这般看着他下饭,倒吃出了些别的滋味来。
在这破旧茅草屋里吃着粗茶淡饭,像是家人的感觉,但令她感到费解的是,这种感觉与以前在谷中他们师兄妹三人和师父相处时有所不同,熟悉又陌生。
少顷,颜烟也吃完了饭,闻人渊帮忙将碗筷清洗好放回柜上。
明知娘子卧病在床需时时照拂的周伯一直未归,两人收拾妥当后便照着之前周伯指给颜烟的方向,往镇上行去。
他们原本带着的行李在兴湖上丢了部分,也顺便去购买补充些所需物资。
那男人和他的徒弟们果然早已离开,醉仙楼的掌柜也只说昨晚有人在他这酒楼里闹事,但很快就平息了,对那群人的模样却是三缄其口,大概是被威胁过。
闻人渊并未为难他,带着颜烟走了。
那掌柜见他们离开,心有余悸地长吁短叹:“还好走了,前脚刚有人来打听过,这又来了两个,这是犯了哪门子冲?这两日去庙里烧个香吧……”
闻人渊则带着颜烟去找镇上的驿站,这次没出示那腰牌,却问颜烟:“你可会骑马?”
“在谷中学过。”颜烟点头。
于是闻人渊便租借了两匹马,一人一骑。
骑马在官道上跑起来又比马车快些,闻人渊打算在天黑前抵达下一个落脚点,也是出于这般考虑才选择骑马。
出镇时已过未时,太阳不似正午那般晒人,刚好适合行路。
颜烟其实没骑过几次马,但掌控得很不错,在马背上稳稳地坐着,而且策马飞奔时比起小跑更平稳,也不怎么颠簸,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恣意爽快。
闻人渊与她并驾齐驱,能随时护着她,不过见她这般熟练,知道她不会摔马,稍稍放松了些心态。
颜烟专心操控着马匹疾驰,没顾得上说话,而闻人渊本身话也不多。当下两人就是闷头赶路,偶尔发出几句驭马的命令声。
没过多久,路边又出现一片山林,以椴树为主,比兴湖边上的那片树林更为茂密。
“我们进这林子。”闻人渊知道穿过这片密林就能到下个镇子,算是一条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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