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一声。
傅泊冬反手推上插销,把拿进来的衣服挂在了边上。她轻捻了一下挂起的上衣一角,似在感受布料。
瞿新姜愣愣地看她,压低了声音问“我不是要换衣服么。”
“换。”傅泊冬垂下手。
瞿新姜想,傅泊冬可能是犯病了。
她是签了合同的,有治病的义务,但还是百般不愿地和傅泊冬对视着。
两人僵持着,互不谦让。
瞿新姜喉头一紧,眼梢转瞬间通红,只得投降般缓缓扯起衣摆。
衣摆一寸寸挑高,靠门的人没有合眼,那冷淡的样子不太能和犯病联系在一起。
傅泊冬看向瞿新姜的眼神没有夹杂一丝丝的期盼和欲,好像两人身份对调,她是医生,瞿新姜才是需要治病的病人。
瞿新姜把纽扣解了。
商场里的暖气开得不够高,赤了肩背后她颤了一下,收起腹微微含胸,不敢抬眼。
一只冰冷的手探了过来,指腹摁上了她锁骨的那道疤。
瞿新姜很轻微地抖了一下,她缩着的肩头被按住,傅泊冬在迫使她舒展肩颈。
她不是在傅泊冬触及她的时候开始害怕的,而是在傅泊冬迫使她舒展肩颈时,忽然感受到强烈的低微和委屈,于是急促地呼吸了起来。
在瞿新姜的视野里,傅泊冬走近了一步,身缓缓倾了过来,肩头的卷发蜿蜒至身前。
看也怕,不看也心慌,瞿新姜索性抬眼。
她这一抬眼,傅泊冬晦涩复杂的眸光跟着撞了过来。
傅泊冬问“可以么。”
瞿新姜低垂的眼睫在颤,头微微一低。
点头后,她锁骨钝痛,是傅泊冬就着疤痕咬了上去。
以前险些被叼下一块肉的记忆又涌上心,瞿新姜僵住了,虽然没察觉到痛意,却还是下意识地推开身前的人。
傅泊冬往后一仰,手朝后撑住了门,好看的眉皱起,颊边的发掩至唇角。
黑发红唇,不脆弱,反倒凌厉得像是玫瑰上的刺。
瞿新姜知道自己糟糕了。
果不其然,傅泊冬把她推得往后一个趔趄。
其实傅泊冬的力度不大,只是她说倒就倒,就跟一块立在砧板上的豆腐一样。
在瞿新姜觉得她会把墙上的镜子撞出声响时,傅泊冬的手绕到了她的背后,将她一侧的肩胛骨抵住。
没撞出太大的响声。
冬天里,镜子凉得像冰。
瞿新姜瑟缩着急急喘气,垂在身侧的一只手被圈起。
傅泊冬捏住她的腕子,竟然用有商有量的语气说“如果不可以,那你要说。”
瞿新姜干燥的唇一张,声音带颤“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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