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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林摘艳里的戏剧作家及(第1页)

散曲作家考

我在《暨南学报》(第一卷第二号)上写了一篇《盛世新声与词林摘艳》。但还有许多材料没有放进去。关于《盛世》和《摘艳》所收的散套,原有一个对照表,费了很多的力量才编制好。关于《摘艳》原来也编制了一个引剧目录及作者姓氏索引。这两部分的东西,费的功力最多,尤赖君箴的帮助。对于研究元明剧曲及散曲的人,这一个表和一个索引,我相信不会没有用处。

为了要进一步的整理《词林摘艳》这部重要的曲集,我便依据了自己编制的那个引剧目录及作者姓氏索引,写了现在的这篇文章。

有好几个剧本,有好几个作家,都是一般人所熟知的,便都不再加什么注释。(象《太和正音谱》那末不落实际的批评也一概不引)只有比较不为人所知的,方才略加以说明。《续录鬼簿》为发现不久的一部重要的元明曲家的记录,虽然已有了马隅卿先生的整理过的一个本子出来,恐怕见到的还不多。便不免多引录了些。其他未加说明的作家们,都是别无材料可依据的。象徐知府,连其名号都不知道,更不用说他的里居了。象张碧山,仅一见于《续录鬼簿》的篇末;象陈克明,仅一见于《太和正音谱》;象王子安、王文举等,竟连他处都不曾一见到,便都只好阙疑了。

有一部分作家本来想总可以得到些消息的,却一时无法广事爬搜,也都只好照这个样子印出,等以后陆续的增补了。

关于戏文和杂剧的考索,自信比较还有些新的意见。仅就这戔戔的三四十种的剧本的说明看来,已足补正近来古剧辑逸的工作的疏漏的一部分了。

著者搜辑宋元及明初的戏文和杂剧,已有多年,因为手头材料的不充分,迄今还只有底稿,而不敢出以问世。但这几年来,钱、赵、陆诸家的古剧辑逸的著作都已陆续的刊出。自审所辑,似尚有为他们所未及者。古剧钩沈的告成,也许是二三年内的事。象这篇文章,只是古剧辑逸的初步的附带的工作而已。

继于这个工作之后的,还将有从事于《雍熙乐府》的考证和订误。那工作似乎更是烦重了。《雍熙乐府》的篇幅,至少在《摘艳》一倍以上。所收的戏文、杂剧以及南北散曲,张冠李戴的事层出不穷,曲文上的颠倒、讹谬处尤有不胜检探之苦。告成之时,尚不知在何日。但也是辑逸工作的过程上所不能不克服的一个障碍。这个工作不做好,辑逸之工,终是不易做得好的。

把明代的那三部大曲集,《盛世新声》、《词林摘艳》和《雍熙乐府》的许多问题解决了,所以万历以后的许多曲集,象《南词韵选》、《南北宫词纪》、《吴歈萃雅》、《词林白雪》、《词林逸响》、《怡春锦》等等的许多问题便大半都可以迎刃而解决了。就是许多元人选的元曲,象《阳春白雪》、《太平乐府》、《乐府群玉》、《乐府新声》等书,有一部分的问题也可因此解决——当然研究那三部大曲集有赖于《阳春白雪》等诸元人选集的地方是极多。

费时力于这个地方似不是什么“可怜无补费精神”的顽意儿。

元、明二代的社会民生的情况,知者最少。但其材料是那末多(在“不登大雅之堂”的俗文学,象小说、戏曲、散曲里尤多)。只是没有人去研究他们而已。历史不是突变的,而是不断的进展着的。要知道我们中国近代民生及社会的发展的根基,便非对于前几个时代有更正确的认识不可。先秦、汉、魏离得太远了。元、明以来的史的研究,似是我们今日所更为需要的。

研究工作不能取巧速成,有的时候还不能不走远路。著者的这一部分的工作,只是尽其极少量的贡献而已;也只是走远路的一个例子而已。

本文的次第是:

一)戏文考,

二)杂剧考,

三)南曲作家考,

四)北曲作家考。

最后并殿以两个附录:

一)《词林摘艳》引剧目录及作者姓氏索引,

二)《盛世新声》及《词林摘艳》所载套数首句对照表。

第一个附录对于读本文的人尤有帮助,尤便于检阅及查考。

一 戏文考

《词林摘艳》所载戏文凡五本,都是嘉靖以前的东西。数目虽少,却很重要。几位辑宋元南戏的似乎都没有见到这部重要的书,所以都将其中《下江南戏文》一本漏去,又无名氏《南西厢记》的“巴到西厢”一套,也都没有收全,即已见于诸书的残曲,其文字之足资校勘的地方也很多。

一)无名氏 下江南戏文 此名目不见于任何南戏目录及辑本。《摘艳》收《黄钟画眉序》“元宵景堪题”一套,题作《赏元宵》,这戏文似是写宋太祖下江南的事。但罗贯中的《龙虎风云会杂剧》里没有“赏元宵”的一事。也许戏文不是写平四国而只是写下江南的,所以故事较为繁赜。

二)无名氏 玩江楼戏文《永乐大典》目录有《柳耆卿诗酒玩江楼》一本,徐渭《南词叙录》也著录之(作《柳耆卿花柳玩江楼》)。按柳七玩江楼故事,见于《山堂肆考》及《情史》。《清平山堂话》本有《柳耆卿诗酒玩江楼记》,把这故事写得很详细。耆卿宰余杭,建玩江楼,召歌妓周月仙至楼。周月仙因别有所恋,对他很冷淡。他乃令舟子于月仙渡江赴情人黄员外约会时,半渡逼淫之。月仙不得已,乃从耆卿。《古今小说》别有《众名妓春风吊柳七》话本一篇,所叙者和《玩江楼》略有不同。那里并不以周月仙为女主人翁。《摘艳》收《双调夜行舡序》“花底黄鹂”一套,题作《游春》。这一套,《雍熙乐府》,《新编南九宫词》,《南音三籁》,及《吴歈萃雅》均收之。此外,尚有曲二十六支,见于《旧编南九宫谱》、《南词定律》及《九宫正始》等书。元戴善甫也有《柳耆卿诗酒玩江楼杂剧》一本。这故事在宋元明是流传得很广的。辑本今有赵景深《宋元戏文本事》,钱南扬《宋元南戏百一录》及陆侃如、冯沅君《南戏拾遗》三种。陆本补钱本之遗,多出十五曲。

三)无名氏 拜月亭戏文《永乐大典》目录及《南词叙录》均著录《王瑞兰闺怨拜月亭》一本。相传《拜月亭》为元施惠作。今有传本。(明清刊本甚多,一作《幽闺记》。)《摘艳》所收的《商调二郎神慢》“拜星月”一套,见于《拜月亭记》第三十五折《瑞兰拜月》。

四)无名氏 南西厢记《永乐大典》目录及《南词叙录》均著录《崔莺莺西厢记》一本。此“古”《西厢记》,非李日华所著的一本,更与陆采的一本不同。《戏文本事》、《南戏百一录》及《拾遗》均收此“古”记不少。《摘艳》所收者为《仙吕聚八仙》“巴到西厢”,《绛都春》“团团皎皎”及《梁州序》“三百六十先贤留下”三套。后面二套,《本事》及《百一录》均载之。惟“巴到西厢”一套,诸书所收者均非全套。此足补他们之缺。(按《南九宫谱》以后半“拗芝麻”为《江流记》。)

五)无名氏 王祥戏文《永乐大典》目录作《王祥行孝》;《南词叙录》作《王祥卧冰》。《戏文本事》、《百一录》及《拾遗》均收此戏遗文不少。《摘艳》只收《昼锦堂》“夏日炎炎”一套。(《雍熙乐府》也收之)王祥事见《晋书》卷三十三本传;又《世说新语》及《搜神记》里也都有记载。后来,成为“二十四孝”的故事之一。沈璟的《十孝记》里,也有《王祥卧冰》一出。

以上这五本戏文,虽然总共不过七套,但我们看得很重要。宋元和明初的戏文,今存者已不多。从前所知道的,不过《荆》《刘》《拜》《杀》和《琵琶》的五大传奇而已。近来陆续的发现了《赵氏孤儿记》、《苏武牧羊记》、《连环记》、《东窗事犯》、《破窑记》、《周羽教子寻亲记》、《黄孝子寻亲记》(即《节孝记》)、《小孙屠》、《张协状元》、《宦门子弟错立身》等十余本。赵氏的《戏文本事》,所收的零星戏文,连仅存一曲至二三曲者并计之,不过四十七本;钱氏的《南戏百一录》所收的不过四十六本。但自《九宫正始》发见了之后,陆氏的《南戏拾遗》所收者便增加得多了。除与《百一录》、《本事》二书复见的四十三本之外,新增的南戏凡得七十三种。著者十年来搜辑这一时期(即初期)的戏文不少,但因《曲谱大成》等书未得全睹,还不能把他们刊布出来。

二 杂剧考

《词林摘艳》所载杂剧凡三十四本(原为三十三本,王实甫《丝竹芙蓉亭》“天霁云开”一折,张氏题曰“无题”,把她当作散曲了)。其中有二十本是今无传本的。为搜辑元明杂剧者的最好的资料;且也是研究元明杂剧者最重要的资料。其余的十四本也足为不满意于妄改古作的万历及以后的元剧集的编者,象臧晋叔们的工作的最好的校勘之帮助。

王实甫的杂剧,《词林摘艳》所载凡三本。(实甫,《摘艳》作世甫。)

一)丽春堂《摘艳》选《五供养》:“觑了这穷客程,旧行装”一折。按《四大王歌舞丽春堂》有《元曲选》本。(“四大王”,《元曲选》作“四丞相”。)

二)贩茶船《摘艳》选《粉蝶儿》“这些时浪静风恬”一折。按《苏小卿月夜贩茶船》今无传本。咏双渐、小卿事的散套在元代很不少。《雍熙乐府》将这一折题作《思怨》(卷七),也把她当作散套了。这剧是一个旦本,以苏小卿为主角。这一折写的是苏小卿得到伪造的信,知道双渐和她断绝了。茶商冯魁立刻向她求爱,但她不理会他,不受他的诱惑。大约不是第二折便是第三折。

三)丝竹芙蓉亭《摘艳》收《点绛唇》:“天霁云开”,题作无题,也没有作者姓氏。《雍熙乐府》则题作《丽情》(卷四),也把她当作散曲了。今据李开先《词谑》,定作实甫的《韩采云丝竹芙蓉亭》的一折。《芙蓉亭》今无传本。写的故事有点和贾仲明的《萧淑兰情寄菩萨蛮》相同,是女的去挑逗男人的事。“你个梁山伯不采我这祝英台,羞的我怏怏儿回去。”这一折大约是第二折。

白仁甫的杂剧,《摘艳》所载凡三本,其中有两本是今无传本的。

一)梧桐雨 今有《元曲选》本,《古名家杂剧》本及孟称舜《酹江集》本。《摘艳》所收凡二套:(一)《粉蝶儿》:“天淡云闲”;(二)《端正好》:“自从俺幸西蜀还京兆”。

二)箭射双雕 《摘艳》收《粉蝶儿》“赛社处入齐”一折。《雍熙乐府》(卷六)也收之。写的是“李克用箭射双雕”,收周德威事。此事在《残唐五代传》里也有记载着。

三)流红叶 《摘艳》收《端正好》:“我恰才秋香亭上正欢浓”一折。《雍熙乐府》(卷二)也收之。按此剧全名作《韩翠苹御水流红叶》,写的是唐于祐得御沟流出的红叶;上有字迹,无意中和之,戏将红叶流入宫墙中。后和宫女韩翠苹结婚,却即是红叶的主人。这是很流行的一个故事,见《本事诗》。这一折,大约是第三折,正是全剧的顶点,写宫女韩翠苹发见御水上浮泛着的红叶,将它捞起来看,上面也有字迹,却不是自己写的,而是一位不知名姓,更不知他长共短,好共丑的诗人题的。她因此反勾起了无限的相思。在元剧里,这一折的结构和文章可算是很高的成就之一。

马致远的杂剧,《摘艳》收《汉宫秋》二折,一为《粉蝶儿》“宝殿凉生”,一为《新水令》“锦貂裘生改尽汉宫妆”。按《汉宫秋》写汉元帝、王昭君事,今有《元曲选》及《酹江集》本。此故事流传最广。在《西京杂记》里便有昭君事;晋、宋间,《明妃曲》的作者不止一人;唐有《王昭君变文》;明传奇有《和戎记》;清初薛既扬有《昭君梦》(《杂剧新编》本);明陈与郊有《昭君出塞杂剧》(《盛明杂剧》本);小说也有《双凤奇缘》。流行于民间的《陈杏元和番》的故事也显然是由此而转变的。致远此剧以写元帝送昭君北去及回宫后的情绪(第三及第四折)为最好。其第四折的情景只有白仁甫的《梧桐雨》第四折始可与之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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