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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 碎片之叙其一百二十三（第2页）

“你…答应过我的…答应过要守护这份幸福的……”

何等…悲伤的话语，然而从它的语调和那对异色的瞳孔里却察觉不到这样的感情，取而代之的是不曾从这可爱的数码宝贝脸上看见过的冷漠…这孩子……是他所认识的那只绿茶兽吗？

那种语气，就好像对他做了什么，答应过什么根本不感兴趣一样。有人正冒充绿茶兽并以它的外貌来和自己说话……心底产生了这股让他不快的错觉。

绿茶兽动了动眼珠子，打量了浑身是伤的及川的身子一番后，竟嗤之以鼻地对他哼了一声。

“绿…绿茶兽……？”

面对因搭档的性格剧变而一脸诧异与不解的及川，绿茶兽毫不掩饰出对沾满鲜血的他的嫌恶。

事到如今，温暖在这种时候也不是什么必要之物了吧，对及川也好，对不断以阳光遮挡黑暗的它本人也罢。

如果这股暖流反倒变为了碍事的东西，那就应该不带一点犹豫地舍弃掉，它没有兴致…对他人给予没有价值的温暖，至少这东西在这一刻的存在意义已经连同笑颜一起荡然无存了。

阻碍自己的家伙没有存在的权利。

从绿茶兽口中吐露出的言语，字字如寒冰般刺入了搭档的心口。

“如果想继续待在这里受虐的话就随你便吧，只要是及川悠纪夫你的意愿…辜负了谁其实都无所谓，没有谁会一直陪在某人的身边，这一点我也渐渐理解了。为自己而活的悠纪夫所作出的选择，我不会对此抱有任何的遗憾——如果那孩子真的如你所说的乐此不疲。”

说着，它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地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的伊织。“你到底在对伙伴说什么啊？”——一看就知道是他心里所说的话。

这会可没有对伊织闲聊的余裕，绿茶兽很快便重新将目光转移回了及川这边。

“不过…你真的是为了自己高兴才甘愿受到处刑的吗？让伊织开心起来你也会快乐……你的确是这么说的吧？那么实际情况呢？刚才那孩子说了什么你是听到了的吧，居然你这家伙的耳朵还尚且留着就帮大忙了啊，也就是说不需要我重复给你听了吧？及川？呼……不过，要是不肯去听的话重复多少遍也是没有用的就是了。”

丢下这些话后，无视被嘲弄显得满脸难受的及川并背过身去。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过让他难过……”

像个想要为自己辩解却百口莫辩的小孩子，可就算是有能力解释，也改变不了伊织和绿茶兽的心被他深深伤害的事实。

背对着及川的绿茶兽，环抱双臂并有意为他让出位子，好让他亲眼看看挚友之子脸上悲恸的表情。

“看清楚了…这孩子脸上可曾因你受到伤害而感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愉快？你在意着伊织对吧，那让他这么痛苦和难过也是令你高兴的一部分吗——真是恶劣啊。扮演着滑稽无比的小丑…不，连丑角都算不上，至少人家的演技还能收获观众的笑声，而你呢？你是那种专门在电视上饰演把小孩子吓哭的那一类角色吗？哼，挺合适的嘛。”

绿茶兽用尖刻辛辣的语言讽刺着及川，让人无法想象这居然是那个软萌的数码宝贝会作出来的态度。

“要做着梦来逃避现实是你自己的事情，及川悠纪夫，也许你直到现在也相信着只要这么做就能得到解放，但残酷的现实却是，伊织毋容置疑是因你此时此刻的行为而痛苦着。这种摧残身体的行为根本称不上是所谓对过去的自责和惩戒，无非是你自己的欲望罢了——没错，糟蹋并毁坏这副躯体是你的欲望，你的目的只是想要自我毁灭罢了，我想告诉你的只有这个。你所期望的惩罚，根本无法成为对过去的赎罪，全部都是你的一厢情愿，你自己也很清楚不是吗？这不过是你那毫无意义的自我满足而已。还说什么是为了让在意你的人开心起来才做的事…真恶心……”

绿茶兽的语气越发刻薄，让伊织不禁想起了它险些被黑暗利用时的景象。只不过…和那时候失去理智差点堕落的绿茶兽不一样，现在的它更像是已经看透了整件事情的本质，理性到了冷酷无情的状态。

是因为对搭档一再的伤害感到心寒，还是救世主形态下的某种心理暗示的作用？会是哪边呢？

每当绿茶兽进化为救世主形态后，似乎在性格上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当时它在无色代码内的言行举止也和现在有些类似，然而这次的它，则是在这基础上更增添了扩散开来的冷气一样的让人难以靠近的冷情，放弃了以一贯的柔和态度来应对而变为了这般残酷果断的毒舌性格。

所以…说起话来才会这么冷言冷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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