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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文字(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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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文字文字变迁,秦、汉为剧,过此则渐趋安定矣。说见《秦汉史》第十九章第二节。安定之世,贵统一而贱纷岐,故晋、南北朝,稍从事于厘正字体。

当时讹缪之字,亦有仍行于今者,如《颜氏家训·书证篇》所云“乱旁为舌”是也。然其时之错乱,恐远甚于今日。《杂艺篇》云:“晋、宋已来,多能书者。故其时俗,递相染尚,所有部帙,楷正可观,不无俗字,非为大损。

至梁天监之间,斯风未变。大同之末,讹替滋生。萧子云改易字体,邵陵王颇行伪字,前上为草,能旁作才之类是也。朝野翕然,以为楷式。画虎不成,多所伤败。至为一字,惟见数点。或妄斟酌,遂便转移。尔后坟籍,略不可看。北朝丧乱之余,书迹鄙陋,加以专辄造字,猥拙甚于江南。乃以百念为忧,言反为变,不用为罢,追来为归,更生为苏,先人为老。如此非一,遍满经传。”如所言,书几不可读矣。

《梁书·曹景宗传》云:为人自恃尚胜。每作书,字有不解,不以问人,皆以意造。观颜氏之说,乃知当时自有此风,正不独武人寡学者然也。

纷岐至此,自不能不加厘正,乃有名为厘正,而实扬其波者。《魏书·世祖纪》:始光二年,初造新字千余。诏曰:“昔在帝轩,创制造物,乃命仓颉,因鸟兽之迹,以立文字。自兹以降,随时改作。故篆、隶、草、楷,并行于世。然经历久远,传习多失其真。故令文体错缪,会义不惬。非所以示轨则于来世也。孔子曰:名不正则事不成,此之谓矣。今制定文字,世所用者,颁下远近,永为楷式。”观其言,意亦在于厘正字体。然千余文中,当时俗字,为所沿用者必多。更益之以新造,新者既兴,旧者仍不能废,是治丝而棼之也。况文字本不由官府制定颁布,故其所造,卒不能行。

欲救文字之乱,必当厘正字书,当时官家,亦有为之者。《梁书·萧子显传》:子恺。先是大学博士顾野王奉令撰《玉篇》。大宗嫌其详略未当。以恺博学,于文字尤善,使更与学士删改。《魏书·大祖纪》:天兴四年,集博士儒生,比众经文字,义类相从,凡四万余字,号曰《众文经》。

《周书·艺术传》:大祖命赵文深与黎季明、沈遐等依《说文》及《字林》,刊正六体。成一万余言,行于世。皆其事也。《刘仁之传》,言其性好文字,吏书失体,便加鞭挞。《北史·乐逊传》:逊舆榇诣朝堂,陈周宣帝八失。其七曰:诏上书字误者,即科其罪。盖亦苦其纷乱,故以严法绳之也。

当时人士,于小学多疏,观其识古文字之少,便可知之。《齐书·五行志》:建元二年,夏,庐陵石阳县长溪水冲激山麓崩,长六七丈,下得柱千余,疑当作十余。皆十围,长者一丈,短者八九尺。头题有古文字,不可识。江淹以问王俭。俭云:“江东不闲隶书,此秦、汉时柱也。”秦、汉时字,尚谓难识,况其上焉者乎?然此等事正多。

《梁书·刘显传》:任昉尝得一篇缺简书,文字零落,历示诸人,莫能识者。显云:“是《古文尚书》所删逸篇。”昉检《周书》,果如其说。《南史·范云传》:齐建元初,竟陵王子良为会稽大守,云为府主簿。王未之知。后刻日登秦望山,乃命云。云以山上有秦始皇刻石,此文三句一读,人多作两句读之,并不得均;又皆大篆,人多不识;乃夜取《史记》读之,令上口。明日登山。子良令宾僚读之,皆茫然不识。末问云。云曰:“下官尝读《史记》,见此刻石文。”进乃读之如流。子良大悦,因以为上宾。

又《江淹传》:永明三年,兼尚书左丞。时襄阳人开古冢,得玉镜及竹简古书,字不可识。王僧虔善识字体,亦不能谙,直云似科斗书。淹以科斗字推之,则周宣王之简也。《僧虔传》则云:文惠大子镇雍州,有盗发古冢者,此事《齐书》见《文惠大子传》,云时襄阳有盗发古冢者,时雍州治襄阳也。

相传云是楚王冢。大获宝物。玉履、《齐书》作屐。玉屏风、竹简书青丝纶。《齐书》作编。简广数分,长二尺,皮节如新。有得十余简,以示僧虔。《齐书》云:盗以把火自照。后人有得十余简,以示抚军王僧虔。僧虔云:“是科斗书《考工记》,《周官》所缺文也。”《齐书》下又云:是时州遣按验,颇得遗物,故有同异之论。二说互异,即可知当时莫能真识者。

《北史·高允传》:文成末,有人于灵丘得玉印一以献,诏以示高祐。祐曰:“印上有籀书二字,文曰宋寿。”此等亦不过秦、汉间字耳。《陈书·文学传》:庾持善字书。每属辞,好为奇字,文士以此讥之。未必非所谓文士者,见橐驼言马瘇背也。

通知古字者,有两种人:一为文学之士留心古训者,一则书法之家也。颜之推非重书艺之人,《家训·杂艺篇》言:“真、草书迹,微须留意。吾幼承门业,加性爱重,所见法书,亦多玩习,功夫颇至,遂不能佳,良由无分故也。此艺不须过精,巧者劳而智者忧,常为人所役使,更觉为累。”然于字体、训诂、音读,皆颇审谛。盖由载籍极博,且能留意于是。

《魏书·江式传》:延昌三年上表,求撰集古来文字。其书以许慎《说文》为主,兼采孔氏《尚书》、《五经》音注、《籀篇》、《尔雅》、《三仓》、《凡将》、《方言》、《通俗文祖》、《文宗》、《埤苍》、《广雅》、《古今字诂》、《三字石经》、《字林》、《韵集》,诸赋文字有六书之谊者。皆以次类编联,文无复重,纠为一部。其古、籀、奇惑、俗隶,咸使班于篆下,各有区别。

诂训假借,随文而解。音读楚夏,逐字而注。其体例盖颇完备。其所由来,则其六世祖瑗,与从父兄应元,俱受学于卫觊。其后避地河西,数世传习。其祖威,尝上书三十余法。式篆体尤工,洛京宫殿诸门版题,皆其所书。实世传书艺者耳。

《北史·儒林传》:樊深,读《仓》《雅》篆籀之书。《文苑传》:诸葛颍习《仓》《雅》颇得其要。此文学之士留心小学者。又《刘芳传》:芳从子懋,善草隶书,识奇字,则兼文学书艺两途矣。此等人之著述,略见《隋书·经籍志》。

然亦有撰而未成者,如江式之《古今文字》即是。式又表作《字释》,亦未就也。又有成而《隋志》未著录者,如《梁书·孝行传》载刘霁著《释俗语》八卷。《北齐书·儒林传》谓赵铉览《说文》及《仓》《雅》,删正六艺经注中谬字,名曰《字辨》是也。字书亦有误缪者。颜之推云:“江南闾里间有《书赋》,乃陶隐居弟子杜道士所为。其人未甚识字,轻为轨则,托名贵师。世俗传信,后生颇为所误。”亦见《家训·杂艺篇》。

江式亦云:“篆形缪错,隶体失真。俗学鄙习,复加虚巧。谈辩之士,又以意说。炫惑于时,难以厘改。”此其弊,皆在未究本原。故颜之推病“世之学徒,多不晓字。读《五经》者,是徐邈而非许慎,习赋诵者,信褚诠而忽吕忱,明《史记》者,专皮、邹而废篆籀,学《汉书》者,悦应、苏而略《苍》《雅》”也。《家训·勉学篇》。字书以《说文》为最早。所说虽不尽信,要易推见本原。故颜氏笃信是书,谓:“不信其说,则冥冥不知一点一画有何意。”《书证篇》。江式作古今文字,亦以是书为主也。

寻常传习,仍系前世编成韵语之书。其中以《急就篇》为最通行。故见于史传者,人多童而习之。如《魏书·儒林传》:刘兰,年三十余,始入小学,书《急就篇》。李铉,九岁入学,书《急就篇》。《北史·李灵传》:李绘,六岁便求入学,家人以偶年俗忌不许,遂窃其姊笔牍用之,未逾晦朔,遂通《急就章》是也。

然其书不必皆史游所撰。故《隋书·经籍志》,史游《急就章》一卷外,又有崔浩撰《急就章》二卷,豆卢氏撰《急就章》三卷焉。当时识字、学书,所用者尚系一本。《北史·景穆十二王传》:任城王云之孙顺,年九岁,师事乐安陈丰。初与王羲之《小学篇》数千言,昼夜诵之,旬有五日,一皆通彻。《小学篇》必取羲之之书,盖正以用为楷则。崔浩多为人写《急就章》,见第八章第六节。盖亦以此。浩亦以是有重撰之本也。《北齐书·杨愔传》言其六岁学史书,盖亦识字与学书并行矣。

音读之殊,古称楚、夏。此本一种言语,随风土而稍讹。晋、南北朝之世,开拓之地愈广,杂处之族益多,故其错乱,有更甚于昔者。然以大较言之,则亦不过南北之异耳。《宋书·顾琛传》:谓宋世江东贵达者,会稽孔季恭,季恭子灵符,吴兴丘渊之及琛,吴音不变。《齐书·王敬则传》:谓其名位虽达,不以富贵自遇。接士庶皆吴语,而殷勤周至。此长江下游之语也。

《南史·胡谐之传》言:齐武帝欲奖以贵族盛姻,以谐之家人语傒,音不正,乃遣宫内四五人往谐之家教子女语。二年后,帝问曰:“卿家人语音已正未?”谐之答曰:“宫人少,臣家人多。非惟不能正音,遂使宫人,顿成傒语。”帝大笑,遍向朝臣说之。此长江中游之语也。谐之豫章南昌人。观此,知当时贵人,皆以北语为尚。

《颜氏家训·音辞篇》谓当时语言,“南染吴、越,北杂夷、虏”,此则相处既习,自然之势,非有意为之也。言语虽以一统为贵,人恒不免恋旧之情,故颜氏又谓其“各有土风,递相非笑”。观于史传:《宋书·宗室传》,讥长沙景王道怜,素无才能,言音甚楚。《魏书·田益宗传》,美董峦虽长自江外,言语风气,犹同华夏,此习于北者之笑南。《陈书·周铁虎传》,谓其梁世南渡,语音伧重。而崔灵恩等,亦以音辞鄙拙,不见重于南人。见第一节。此习于南者之笑北也。

《抱朴子·讥惑篇》云:“吴之善书,则有皇象、刘纂、岑伯然、朱季平,皆一代之绝手。如中州有钟元常、胡孔明、张芝、索靖,各一邦之妙。并有古体,俱足周事。废已习之法,学中国之书,尚可不须也,况于转易其声音,以效北语?此犹其小者耳,乃有遭丧而学中国哭者。”

《隋书·五行志》,谓炀帝言习吴音,后竟终于江都,亦鲁襄公终于楚宫之类。观其恶变古之深,即知其笃土风之甚。然从同之势,卒不可免。故杨愔称叹裴让之,谓:“河东士族,京官不少,惟此家兄弟,全无乡音。”李业兴家世农夫,虽学殖而旧音不改,则史家笑之矣。好同恶异,贵通贱塞,错乱之语言,实于此情势中渐趋一统也。

今世语言、诵读,久已分道扬镳,语言之异,实非诵读所能矫正,故教育部颁布音符,欲藉读音以正语音,收效殊鲜。前世语多单音,则二者关系较密,故其讹缪,亦有互相牵率者。《颜氏家训·音辞篇》,谓:“南人以钱为涎,以石为射,以贱为羡,以是为舐,北人以庶为戍,以如为儒,以紫为姊,以洽为狎。”此等讹变,即足误事。刘仁之之驭吏,言韵微讹,亦见捶楚,盖亦有所不得已邪?欲救斯弊,必藉正音。

故颜氏美葛洪《字苑》,分焉字训若、训何者音于愆反,送句及助词音矣愆反,而訾北人“呼邪为也”也。注音难确,反语斯兴。颜氏云:“郑玄注六经,高诱解《吕览》《淮南》,许慎造《说文》,刘熹制《释名》,始有譬况假借,以证音字,而古语与今殊别,其间轻重清浊,犹未可晓。加以外言、内言、急言、徐言、读若之类,益使人疑。孙叔言创《尔雅音义》,是汉末人独知反语。至于魏世,此事大行。高贵乡公不解反语,以为怪异。”

《北齐书·废帝纪》云:天保元年,立为皇大子。时年六岁。性敏慧。初学反语,于迹字下注云自反。时侍者未达其故。大子曰:“足旁亦为跡,岂非自反邪?”高贵乡公所怪,而废帝童而习之,可见反语通行之广矣。反语之用,不外双声、叠韵,故时人多明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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