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埋头扎进那些文卷之中,拼命忙了起来,只想赶紧驱散那种令人烦乱的思念。
直到黄昏,她处理完所有事务后回了官舍。
一照铜镜,不禁脸色“腾”地涨红起来。。。。。。
只见自己的衣带上下纷乱,顺序不对,显然是系错了!
估计是当时和裴弗舟在假山后头因为“那件事”推推拉拉一番,他给自己顺手系好,谁想,大概是不知道这宫服的系法,结果就这么错了。
想起方才钟司记一番意味深长的眼神,江妩这才明白过来她说的“胆子大”是何意。。。。。。
大概,以为她和裴弗舟真的大白天在哪里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然怎么衣衫都会是系的错乱?
江妩无奈地抿抿唇,干脆仰身一倒,疲倦地跌在榻上,她哀怨起来,裴弗舟他还没走呢,自己反倒先成了人家茶余饭后的闲谈。
她有点怨他,可又很想他,脑子昏昏的,却又睡不着。
索性她转日不当值,于是干干脆脆地放任了一次,夜里也不睡觉,只是拿出了针线,破天荒地开始主动做起女红来。
然而忙了两晚,夜里就昏沉起来,只觉得浑身要烧起来似的,可又有点冷得发颤。
等到转日,她始终没去局中,这才被钟司记发现她晕乎乎地躺在这里,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于是赶紧叫了医官来瞧,“这是秋寒,一冷一热刺激的,也不休息。熬个三四天就好。”
于是开了药,阿止煮好后又给她喂了进去。
当天夜里,江妩果然复烧了起来,脸颊连着脖子都开始发烫,仿佛就要被灼烧掉。
她迷迷糊糊的,发觉自己的手真是凉,一贴上去,衬得那脖子好像一块烙铁似的。
她下意识地拢了拢被子,忽地发觉,自己的手好端端地在被窝里。。。。。
那。。。。。。脸上是谁的手?
她心头一沉,茫然地睁开眼,瞧得眨巴几下,眼中不禁泛了点点泪雾。
“是你么。。。。。。你怎么在这?”
她不可置信,借着案几上那一点晦暗的烛火,努力瞠着泛酸的眼睛看。
裴弗舟落落地坐在她的榻旁边,一身深色利落的衣袍外披着一条薄氅,那冰凉的手掌带着点粗粝,正覆在她的脸上,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
他眉心无奈地蹙了蹙,淡道:“别管我怎么进来的了。你怎么突然病了?”
她只觉得这感觉不真实,滚烫的脸颊蹭了下他的手,企图辨别那到底是不是确切的触感,嘴里如呓语般哀哀咕哝道:“都怪你,你系错了我的衣带,我这几日还被人笑话了。。。。。。”
裴弗舟听得一哂,她前言不搭后语,看来是病得昏沉。
他轻轻叹息,回头要去检查案几上的药盏,问,“喝过药了么?”
她反手拉住他的衣袖不松手,点头蒙蒙道:“喝过了。你别走。”
裴弗舟没动,任她拽着,可她身上的烫意惊人,隔着那被子,仿佛还散着热气似的。
他忍不住皱皱眉,心疼得将手掌覆在她的脑门上,按了按,企图用一丝凉意驱散开她的病热。
“啊。。。。。好舒服。”
她不由轻叹着娇吟出声,闭眼感受着那种带着压迫感的冰凉的力度,只觉得心安。
他瞧得唇角一扯,不禁慢慢俯身撑在一旁,垂眸审视起来,低声道:“都这时候了,你那是什么表情?”
裴弗舟看着她,不禁抿禁了唇。
病中的江妩有一种千娇百媚的姿态,双眼迷离又柔弱,带着一种引人破坏的冲动。
她虚弱地嗯了一声,见他的身影在晦暗的烛灯下变得飘渺起来,于是伸手摸了摸,似乎掌下有起伏英挺的曲线,好像这是真的,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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