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自作主张,让他暂时留在医馆,帮坐堂医一起照顾下小黄。”小照姑娘吐了吐舌头,底气不足道:“阿君,你不会怪我把你徒弟撇在一边吧。”
怎么可能会怪你。
小黄对你是多重要的人,就算他现在处境安全不需要你担心……但你,还能因为担心我,撇下他一时,特意回来想着添把手。
谢君山胸口蓦然有点酸涩。
“小照,谢谢你。”
正好,我们前去山洞。如若圣手徐培宴最后一魄真在那儿,我还真需要你孤灯的帮忙。
谢君山目光撇向一旁,看向这阵子不知何故明显沉默多了的夜倾。
“夜倾,你暂时留在郑府吧。我们去一趟山洞,回来后再跟你汇合。”
谢君山想的是,夜倾在郑府毕竟待了一段日子。郑府受阿芙蓉大补药影响的人,因为郑老爷的命令跟习惯,对他说的话都能听进去几分……虽然听小照姑娘说,他们都吃了药。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再者说,郑知县老爷走地仓促,夜倾当时神情极为隐忍……她想留给他一个相对清净自我的空间,一个人待一待,顺一顺。
山洞之行去的人多了也没有意义。并且,留一个熟悉情况的人在郑府里,看管着情况,总是好的。
……
但话落在夜倾这儿,却全然不是一副模子里出来的。
……你留在此处。
……我们先走一趟。
每个字他都认得,但连起来,是什么意思?
明明是极平淡的一句,夜倾却只觉得剜心。
事实上,从谢君山刚才蹲下来,揉祸斗的毛,捋祸斗尾巴分叉的尖儿时。
他的心情,就直线式地跌落到了谷底。
她要同白鹤仙尊走,同红袍走,甚至同魁星仙尊走,同端水仙尊走……同那只又傻又丑的狗走。
只唯独把他一个人留在此处。
这算什么?
几千年前抛弃他不说一句?
几千年后抛弃他稍微有点儿进步,知道抛弃前要事先打个招呼?
寒意滞胸,连呼吸也变得艰难……但最后夜倾也只是冲谢君山淡淡地丢下一句:“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我?
谢君山不解其意,但对面那陡然刷白的一张脸上,黑曜石般的眸子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里头分明不止一种情绪。
直白的情绪就那么明晃晃地摆在面上,不似平日几辜城府、总教人看不出来他的真实意图。
……盯地她也不知何故,明明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但还是陡生了几分心虚。
谢君山认真捋了捋。
她会错了意,没有看懂他一点儿平铺直叙的眼色。以为夜倾这样问,是出于担心他自己安全。而她作为师尊,却不考虑他的处境,撇下他一个人在危险一隅。
他看起来……才会有些委屈,好像,还有些生气。
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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