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君家极静。
透窗而入的月光,将君承天的身影拉的老长。
苏小鱼蜷睡在大床的正中央,仍是旧日里的习惯,身子弯曲成一道可爱的弓形,双手牢牢环抱住自己,用被子裹的严严实实,但又必须露出双脚在外边,她的脚最怕热了,不论冬夏,都得像这样子睡,才能睡的踏实。
记忆不在了。
老习惯从不曾改变。
口口声声的否认,眼神里的抗拒和疏离,也就变成了伤害。
弥弥,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抛弃掉所有。
苏小鱼的身子忽然动了一下。
紧接着,毫无预警,她张开了眼,与他对上。
“君先生?”她脱口惊呼。
这陌生的称呼,成功让他本就是冷峻的面孔,更转黑了三分。
“润……润哥。”苏小鱼艰难转口,坐了起来,别扭的整理了一下睡衣,“你什么时候来的?有事吗?对了,几点了?”
“十一点半。”他答。
“这么晚了吗?”苏小鱼的眼睛里透着慢慢的慌,她别扭的看着别处,眼神游移不定,“你是想要休息吗?那我把床让给你,我去里边。”
她说的太急太快,最后的二个字,直接干脆的咬住了舌头。
剧痛来袭,苏小鱼含着眼泪,看上去楚楚可怜。
“不用。”君承天拉开床边的小柜,取了一样东西,捏在手上。
苏小鱼眼巴巴的看着,心中默默的在想,原来他来,是为了取东西呀。
“最近还有吃药吗?”他问。
话题又一次转换,苏小鱼有点懵。
“什么药?不需要吃药哒,我只是有一点点的不舒服,多喝热水多休息,很快就能痊愈,不用太麻烦特意去为我做什么的呀,这种小状况我有处理经验,你相信我……”
君承天点了下她的脑袋。
苏小鱼顿时被消了音。
她忽的反应过来,君承天所问的‘吃药’,指的是她在麦医生那儿接受治疗的脑部问题,而不是在说她正在发烧。
好想给自己一巴掌有木有,自作多情的无力感吞噬了她,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就想溜着眼神找一条地缝,然后迅速的用最快的速度钻进去。
回答的声音,小到如果不去竖起耳朵认真听,就根本听到。
她语速超快:“一直在吃,但麦医生每次只给开五天的量,他说调节脑部神经的药物稍有不慎会造成永久性神经损伤,一定要慎重,所以……所以,我会谨遵医嘱。”
她究竟在做什么呀?
见了君承天怎么就管不住嘴巴,一直说一直说,颠三倒四,语无伦次,心脏狂跳,汗水直流,本来就发着烧呢,这会儿已经晕乎乎的更难受了。
“嗯。”君承天应了声,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苏小鱼盯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双眸之中涌现出浓浓的疑惑。
大半夜的闯进来,他的真正目的是取东西吗?
还有,他对她的态度,还真是够冷淡的呀。
话少,能不说就不说。
即使是必须寒暄的时候,也是惜字如金,斟酌字句。
她已经完全想不起,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与君承天之间疏远到如此冰冷的境地。
她是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吗?
反正也睡不着了,苏小鱼一边流着虚汗,一边认真的回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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