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年笑笑,低着头,没接茬。
他穿高档的奢侈品牌羊绒大衣,真皮靴,开名贵轿车;
她呢,即使经济独立,不用再抠抠巴巴地花钱,但靠一爿小店,又能赚多少。
他们之间的差距并未随着岁月的流逝,年岁的增长,而有任何实质性的改变。
陈致站在这间屋子里,都那么格格不入。
他坐着的那个沙发,是许年趁打折,以一千出头的价格买的,怕是连他平时一顿饭都不如。
马太效应在他们身上,演绎得那么现实又残酷。
这样的两个人,打从一开始,就不该有什么太深的交集的。
许年简单地做了两荤一素,荷兰豆炒肉片、虾仁蒸蛋、素炒油麦菜,另从冰箱里取出之前卤的凉菜。
不知道陈致有什么忌口,都往清淡的做。
其实他都不大能吃。
医生叫他最好吃无油无盐,好消化的面条、粥之类。
可他要是谨听医嘱,现在也不会复发了。
他原本肠胃就不大好,后来工作忙的时候,经常顾不上三餐,久而久之,折腾得更糟,还动过手术。
他没说,也不准备说。
许年做饭很家常,但色香味俱全,他以前开玩笑说,连她泡的泡面都是好吃的。
时过经年,他们相对而坐,中间饭菜冒着袅袅热气,没了话讲,静默得怪异。
最尴尬的莫属唐黎。
她很想说一句“我这个电灯泡是不是太亮了”,这样的氛围让她硬生生憋回去了,继续默默扒饭。
陈致将碗里的饭吃光,起身帮收碗筷菜碟,手背淤青在许年面前晃啊晃,好像更严重了,颜色几近黑。
她问:“你,你手怎么办?”
“护士叫我用土豆片敷,不过我住酒店,没这条件,等它自己痊愈吧。”
家里正好有土豆,许年削皮,切下薄片,找来创可贴,一起给他。
他求助地看她,“我单手不好弄。”
许年定了定,撕开创可贴。
他主动伸出手,积极得有些殷勤,但她没注意。
她低头,耳后勾着的鬓发滑落下来,她没管,新切的土豆片有些滑溜,她一手按住,另只手用创可贴贴稳。
刚贴好一边,他的指尖擦过她的脸侧,惹得皮肤微痒。
再是耳尖。
她耳朵十分敏感,她又怕痒,即使是短短一秒,或半秒的短暂触碰,仍令她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
像含羞草的应激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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