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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3页)

看着儿子在沙发上蹦蹦跳跳的,指着电视里的女主持人大叫“小妈妈,小妈妈”,韩柔雨却想着自己的心事。5年前受爱人所托,独自撑起一家公司,创业的艰辛是绝大多数人想象不到的。长长的叹口气,想着明天的事情该如何解决,韩柔雨的眉头一直皱着。

即使常听人说,这个社会对女人是格外仁慈的,稍有成就,就会得到许多鲜花和掌声,可谁又知道一个女人的创业路更是布满了荆棘。成功的男人背后可以有一个温柔的女人,但有没有人想过成功的女人背后是什么?

是一段辛酸的往事和痛苦,是一段不为人知的坎坷奋斗过程。

毕竟女性在社会上成功的比例很小,许多人不会用平等的心态来看待女人的成功,尤其是在一个时刻充满着竞争激烈残酷的经济时代,一个女人能取得在男性看来都难以取得的成功,无疑于更加深了女性本身更多的迷茫。

五年的时间,身边许多人怀疑韩柔雨的成功并不是依靠她自己的实际能力取得的,而是凭借许多不可告人和不正当的手段来达到目的的,又或是出卖自己的尊严和人格来取得的成功。

大家总是以一种怀疑的目光来看待韩柔雨的成功,总是疑惑在成功的背后隐藏着一个见不得光的故事,而在这个故事中,无不充满了阴谋、罪恶、自我的失去、人格的丧失、尊严的失落等等。因为世俗人的眼里,一个女人的成功一定意味着某种事物的失去,而这种失去往往也等同于女人最为珍贵的东西。这样疯言疯语,就使得韩柔雨很容易被人攻击为冷酷、不择手段、情绪化、公私不分的攻击。

面对这些,韩柔雨多么希望和期盼人们多一些理解和关爱,少一些误解和非议,多一些温暖和真情,少一些冷漠和偏见,多一些帮助和安慰,少一些职责和伤害,多一些和善和欣赏,少一些猜测和之一,多一些温馨和有爱,少一些冷酷和妒忌。

“妈妈,妈妈!”正在韩柔雨遐想时,胖乎乎的儿子忽然爬到她腿上,眨着大大的眼睛,奶声奶气问;“宝宝5岁了,爸爸什么时候回来看爸爸?”

儿子一点点长大,每当他问及爸爸在哪时?韩家姐妹总是含着眼泪,告诉他爸爸在国外赚钱,赚了好多好多钱后回来看宝宝。所以这一次,韩柔雨依旧这么回答。

“好多好多钱是多少钱?”儿子拌着小手指,天真的看着韩柔雨。

“……”韩柔雨不知该怎么回答,唯有苦笑,“宝宝,妈妈不是交你数数了吗?个,十,百,千,下来是多少?”

孩子咬着小手指,很快答道:“妈妈,是万,是万!”

“那万以后呢?”

“妈妈,宝宝不知道!”

“亿,记住了吗?”

……

凭着外贸权证及投资在父亲韩啸天房地产公司上的收益,在政府的特别关照下,短短五年韩柔雨将注册资产千万的小公司,发展壮大成市值46亿的上市公司,怪不得面对儿子提问时,她能如此坦然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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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一眨眼的功夫,我在联邦监狱里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来了。

原来习惯了监狱里的生活,有种时间在一眨眼间就过了。可惜仔细回忆,那段一眨眼就过的时间里,记忆是断断续续的空白。很努力的想,但还是有一点东西都回忆不起来,可能因为那段记忆都是重复的日子,所以那段记忆没什么印象。

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偷偷想,要是以后的日子都那么一眨眼就过了,一点回忆的东西都没有,那岂不是很可怕?一眨眼就老了,或者老了的时候觉得年轻的那段日子是一眨眼就过的,那个时候我可能非常悲哀,有种白来人世间的感觉。

2006年5月25日,美国的国殇节,是纪念美国建国以来以美国利益战死的士兵的纪念日。今天,全美放假一天,许多美国民众自发为牺牲在伊拉克的士兵举行纪念活动,监狱也不例外,几天前狱警已经向大家传达了这个消息。然而这种节日,我和费勒非常反感。他妈的,美国人太不要脸了,八国联军入侵中国,越战,朝鲜战争,入侵伊拉克,美国官方公布的死亡人数十万多。他们在别国领土上烧杀抢夺,被占领国人民奋起反击打死他们,这些人还被称为为了美国利益而死?

故此,国殇节这天,联邦监狱的外籍囚犯决定绝食一天,以表示大家的抗议。但是中午的时候,美国人为庆祝这个节日,伙食特意搞得非常不错,饭厅里有烤鸡、香肠、面包、饮料、米饭、各种水果、蔬菜等,而且是流水席,可以敞开肚皮尽情地吃喜欢的东西,从中午11点到下午3点,犯人随便领取食物,不限量,但晚饭就没有了。

到了考验大家毅力的时候,好多人开始动摇了,没有绝食这个意思了,特别是许多华人,仿佛忘了自己的诺言,说什么“我一个人不吃又有什么用?”。看不惯他们随波逐流的行为,我和费勒呆了半小时就回到牢房,本来想和许多华人同胞一起弘扬下民族正气,但在美食前,许多人那么一点正气都没有了。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2点,我躺在床上摸了摸肚子,想起费勒年时已高,转身说:“费勒,我去帮你弄点吃的?”

……

没有声音,难道睡着了?

费勒患有失眠症,大白天的不该入睡啊?我心里一紧张,快步来到他床边,视野入眼便是一片的白。白白的墙壁,白白的床单,白白的人。

“费勒,你怎么了?”

“来人,快来人,有人生病了!”

费勒的脸苍白之极,若不是有那困难的呼吸频率,看起来真相一个死去的人。

我用力拍打铁栏,可惜国殇节绝大多数狱警在饭厅监视犯人,牢房这留守的狱警只负责盯住几条走廊上的监视器,暂时听不见我的呼叫声。

“费勒,你坚持住,很快就有人来了!”长时间的敲打铁栏,我发现自己的手抖了,快步回到床边,我低下身子试图以额头测量费勒的体温,但情况并不乐观。

“潘……”费勒努力的睁开眼睛,对他很多肌肤凹陷的脸,试着艰难的笑了笑,“我……我快不行了,认识……你……5年,我很……愉快……”

轻幽幽的说话声在牢房里回荡,我努力抓住费勒枯瘦如骨的手,但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动作也会这么笨拙,抓住费勒的手竟然十分颤抖,“费勒,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潘……你就像我的孩子!”费勒微微颤颤的用他满是老人斑的手摩擦着我的头发,用尽他最后的力气说:“不要难过,我会去一个充满爱和光明的地方,在那里,我不会被抛弃,不会被冷落。”

“潘……我马上要走了,谢谢你5年来的照顾。我爱你……”费勒的声音由清晰变得缓慢,好像正在流逝什么?他重新闭上眼睛,慢慢报出一堆数字,“239325520842708,密码xxxx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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