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真耸耸肩,目光别到一边,&ldo;没什么,我就看看。&rdo;
&ldo;你看什么?&rdo;方宇航说:&ldo;要去搬书?&rdo;
佟真点头,给了肯定答案,&ldo;可以啊。&rdo;
方宇航扫过她干净的校服,&ldo;你力气是可以,但那些新书,特脏。&rdo;
&ldo;我又不怕。&rdo;佟真说。
方宇航扫她一眼,把她拉到一边,正好在一棵香樟树下。
虽说已立春,但北方的冬天还冷得很,树光秃秃的,还未冒新芽。
只有道路两侧的松柏还残留着灰扑扑的绿色。
方宇航低声问,&ldo;你咋了?&rdo;
他觉得佟真不对劲。
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严肃的小表情和那张脸一点都不搭。
看上去心情不好。
佟真摇头,&ldo;没事。&rdo;
&ldo;谁欺负你了?&rdo;方宇航又说,&ldo;你不对劲。&rdo;
佟真仰头看他,这才发现他好像又高了些。
比去年冬天高了很多。
依稀记得去年冬天,她只要稍稍仰起头就能看见他的脸,但现在稍稍仰起头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她牛头不对马嘴地说:&ldo;你是不是又长高了?&rdo;
方宇航有些燥,本身就没睡好,这会儿脾气自然也差,下意识想抓自己的头发,手伸到一半,却看见自己的手,脏兮兮的。
洁癖让他下不去手,只好讪讪收回来。
&ldo;没量。&rdo;方宇航说:&ldo;咋了?你追出来就想问我这个?&rdo;
&ldo;不是。&rdo;佟真闷声道:&ldo;随口一问。&rdo;
&ldo;那你有事说事,我还得去搬书。&rdo;方宇航不耐烦地说:&ldo;估计也没人欺负你,你这么暴力,谁敢欺负?&rdo;
佟真闻言瞪他,甩手给了他背一巴掌,&ldo;你会不会说人话?&rdo;
被她打到的地方还微微发麻,方宇航都没敢伸手揉一下,怕弄脏校服。
尽管它已经被新书蹭脏了。
&ldo;我会不会说人话,你不是都知道吗?&rdo;方宇航无奈,&ldo;难道你还想从我这听到些什么?那你说说,我尽量满足。&rdo;
&ldo;我呸。&rdo;佟真气呼呼地哼一声。
方宇航盯着她看。
而佟真也看向他。
四目相对,几秒后,方宇航举白旗投降,&ldo;大小姐,你说,要干谁?&rdo;
佟真:&ldo;……&rdo;
她捏紧拳头。
终于,她还是决定站在世界审美的对立面‐‐分明就是她们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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