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段名生的话来说,发病少了些,起码少了点那孟婆引。
之前段名生给他的那一小盒,至今还没动过。
只是周析还是时常会有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行为。
就好像,他时不时就会走到府门外,看着一辆马车经过,然后莫名其妙地笑笑,转身又回府上去。
春生也没有问为什么。
他家先生做过的莫名其妙的事情多得去了,比这更离谱的,数不胜数。
天上忽然飘起了小雪,春生本来想着给屋里的火炉添些炭。
谁知他刚进门,周析便连外袍都不披上,就穿着一件单衣,往外走去。
周析刚来到府门前,便有一阵踢踢踏踏的马蹄声行不远处传来,渐行渐近。
那马车经过门前时,车上帘子从里被微微提起。
很快,马车便停了下来。
周析还是站在原地。
很快,从马车上便走了一个人下来。
周析仍然没有上前。
梁靖走上两级台阶,就没有再往前走了。
月光模模糊糊的,雪越下越密集。
梁靖就这样挺拔地站在雪中,身上披着狐裘,银冠束发,英姿飒爽。
周析走到梁靖面前,微微颔首行礼,梁靖也点了点头。
“这么晚了,先生在门口做什么?”梁靖面无表情地问。
周析微微笑笑:“等人。”
梁靖皱了皱眉:“等什么人?”
周析又笑笑:“愿者上钩。”
梁靖心里顿了顿。
去你娘的姜太公。
周析伸手轻轻掸去梁靖肩上的雪,说道:“初次在汝平过冬,每逢见到雪,还是觉着新鲜,便出来瞧瞧了。”
梁靖看着雪落在周析身上,可是他没有伸手拂开。
周析身上只穿着单衣一件,头上只用玉簪随意髻着,长发落在身后,风吹起,轻飘飘的。
模糊月色下,这张脸,越发清冷。
美,而不艳。
梁靖觉得,这些雪,落在任何人身上,都显得违和。
但在周析身上,却似乎,是为他而来。
“小爷我知道一处赏雪的好地方,”梁靖忽然沉声,“你要有这兴致,可以随我来。”
周析的心很重地跳了一下。
在梁靖肩上的手,也停了一下。
他反应过来时,强压下心里愉悦和欣喜,脸上始终保持着淡然笑意,说道:“那就有劳殿下带路了。”
梁靖点点头:“随我上车。”
一路上,周析和梁靖两个人并排坐在车里,都一言不发。
谁都比谁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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