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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第1页）

杳杳低头不语，她心跳的极快，试着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她很想问问对方知不知道此刻自己在说什么，但又怕这样一问，风疏痕便不会再说了。

&ldo;那天我和你说的话，并非是我真实想法，&rdo;风疏痕道，&ldo;玉凰山一事我绝无利用你的心思，只是当时形势所逼，我不想让你卷入此事，所以才会口不择言。&rdo;

&ldo;至于那个木盒，的确是我为了留住风霭生前线索所制作的，而手臂上的伤口，也如你所说，是为了探查他的元神才导致的。他交给我的盒子，因为心锁的缘故，我打不开，然而其中事关太上元君飞升的秘密，是元君飞升前交由风家保管，所以代代相传下来的。&rdo;

&ldo;飞升？&rdo;杳杳有些不明所以，&ldo;为什么是飞升的天机？&rdo;

&ldo;因为自太上元君之后，四境便无人能飞升了，最早相传风霭离飞升最近，但是他却死于红尘事，之后又说昆仑掌门闭关飞升，至今仍在禅峰禁地，不知死活。但这些，毕竟都是一些毫无根据的揣测，&rdo;风疏痕道，&ldo;所以很多人都认为，只有太上元君知晓飞升的法门，却不知他将这法门，早就交予了我们。&rdo;

杳杳轻轻抽气，带着几分不可置信道：&ldo;也就是说，这盒子中蕴含着四境中人都想知道的秘密？&rdo;

&ldo;是，若将它公开，四境必将大乱。&rdo;

&ldo;那么此时这个盒子在什么地方？&rdo;杳杳问。

&ldo;在燕饮山赠予我的一个法器里，&rdo;风疏痕道，&ldo;我此时正带着它，叫&lso;乾坤大&rso;，是他闲来无事做着玩的，能容纳百物，不然他也不会将那些金丹与牌位尽数带走。&rdo;

杳杳犹豫了一下，有些试探地问：&ldo;那我可以看看那个盒子吗？&rdo;

&ldo;好，&rdo;风疏痕道，&ldo;你随时可以看。&rdo;

他将杳杳的疑问尽数详说了，而在说出口的那一霎那，风疏痕自己也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这十余年的时间，他无法与任何人分享自己的感受与情绪。

自风霭死后，风疏痕的世界便被无边无际的雾霭笼罩，终年都是冰冷的雨水，他原以为自己此生不会再被哪怕一束光所照到。

直到他遇见了杳杳。

常年囿于黑暗的人会畏惧光亮，风疏痕也不意外，于是他又竖起了自己的防御机制，想要将这束光拒之门外，然而最终他却发现，纵然他一直认为自己并不再需要温暖和明亮，但却在真正失去这束光的时候，彻底认清了自己。

风疏痕无法预想，若是在梯山塔那一夜，杳杳真的死去了，他该怎么办。

&ldo;心锁让我无法对任何昆仑心法下的人动手，纵然我怀疑黎稚、秦暮，也杀不死他们，&rdo;风疏痕轻声道，&ldo;这十余年我一直在寻找破解心锁的方法，然而每次都失败了。也许只有我放下仇恨这一天，风霭才会满意，然而他可以做到公正，可以做到一视同仁，我却做不到。我不是他，我有私心。&rdo;

他看向杳杳：&ldo;而我的私心，就是你。&rdo;

杳杳慌乱地想要收手，却不小心碰洒了茶杯，她有几分哽咽地说：&ldo;你不要以为这么说我就……我就会原谅你。&rdo;

风疏痕一边为她收拾桌上的残局，一边无奈地笑：&ldo;的确，但我还是想来取得原谅。&rdo;

&ldo;你为什么忽然……忽然这么想了？&rdo;杳杳低低地问他，&ldo;我以为我们这辈子就是仇人了。&rdo;

听闻此言，风疏痕想了想，而后清浅地笑了一声。

&ldo;我长久以来将自己关在风霭设下的心锁里，就算做不到，哪怕连他的十之一二都难以达成，但也不想放弃，就像夸父逐日一样，眼中只剩那个此生无法达成的目标，却忽略了很多身边事，&rdo;他重新将杯子中倒好茶水，而后牵过对方的手，将茶杯递过去，&ldo;但我不是风霭，我也永远成不了第二个风霭。&rdo;

风疏痕道：&ldo;我以为此生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是你让我发现，我还有做风疏痕的可能。&rdo;

杳杳闻言低下头，鼻头发酸，一手攥着茶杯，另一手揪着裙子。

&ldo;不哭，&rdo;风疏痕道，&ldo;是我的错。&rdo;

&ldo;我才没想哭，&rdo;杳杳恨恨道，斩钉截铁地说，&ldo;但我不会再回正法峰了，我也不要再当你师侄。&rdo;

她道：&ldo;而且，我也没有原谅你。&rdo;

面对她的固执，风疏痕一怔，随即缓缓点头：&ldo;好。&rdo;

&ldo;那你又与燕饮山达成了什么？&rdo;沉默了一会儿，杳杳忽然又问，&ldo;他去偷金丹和牌位的事情，是你叫他做的吗？&rdo;

提及此事，风疏痕脸上浮现出了极度无奈的情绪，然而对方却看不到：&ldo;春师兄身死，金丹与历代过世峰主的金丹全部被收藏在祠堂中，而他的死因，只能从金丹上寻找。我暂时不能对昆仑发难，只好叫燕饮山去偷。哪知道这个人‐‐他竟然全数带走了。&rdo;

杳杳：&ldo;……我还以为他在报复昆仑。&rdo;

风疏痕摇了摇头：&ldo;并不是，我们要找到妖毒的成分，还有金丹上的余毒，若不同，那就是昆仑在搞鬼。&rdo;

&ldo;如果的确是昆仑的问题，那你要怎么做？&rdo;杳杳问，&ldo;那么多的弟子，现在全都在听黎稚和秦暮的话，只有这两个人问题最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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