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知道,我哭并不是因为什么梦想。
而是因为,她让我重新知晓,我是一个没娘的孩子,这个残酷的现实。
我爹当时,也没说什么,背着我就往家里走。
路上,我还在不停的哭喊着。
“我没有娘!!”
“我娘不是蛇……”
“我是没有娘的野孩子!”
我爹的脾气,并不太好,以往我这样哭,肯定少不了一顿揍。
但是那一次,他一个气都没吭。
回到家后,爷爷得知了情况,也只是长叹一口气。
“作孽哟,真是作孽!”
也不知,是不是哭的太狠,当天晚上,我就病了,浑身发汗,不停的打摆子。
爹喊了村里的赤脚大夫给我看病,折腾了半宿,但烧一直没退下去,期间我吐了好几次,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大夫没法子了,让爹带我去镇上的卫生院看看情况。
大晚上的,爹背着我,爷爷在前面打着灯笼,走了十几里的山路,终于到了镇子上。
镇子里卫生院的医生一查,说没事,只是发烧而已,打了针,开了药,就让我们回去。
回到家里,我却依旧没有好转。
吃什么吐什么,连喝水都喝不下去。
村里有人说,是我哭的太狠,丢了魂,要喊魂。
爹和爷爷,都急好似热锅上的蚂蚁,病急乱投医,连忙去求隔壁村的一个神婆,给我喊魂。
神婆来了,点了一根香插在了扫帚柄上。
她拿着一只碗,另一只手拿着饭勺,用饭勺敲一下门槛,叫一声我的名字,又用饭勺从碗里舀水,倒在门槛上。
万岁!!
回来哦!!
万岁!!
回屋哟!!
就这样,敲啊,叫啊,倒水,不断的重复。
也就是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不叫万二狗,我的大名,叫万岁。
躺在床上的我笑了起来。
万岁!
就像在喊皇帝一样。
在神婆那悠长的喊魂声中,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可是,我并没好。
神婆走的时候,依稀听她说,我的名字太重了,担着这个名字,活了六年,已经是个奇迹,现如今……要走了。
她的话,气得我爷爷当场就和她骂了起来,操起扫帚,把她赶出了门。
吃药打针不顶用,喊魂也不见起效,其他的办法,爹和爷爷能想的都想了,能做的,都做了。
我依旧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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