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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凤霞病了（第2页）

派出所的答复不变。

在凤霞看来，警官的回答是不带任何同情色彩的。

雨生安慰说：“警察和医生一样，见到的痛苦太多太多，所以麻木了。其实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怎么能没有同情心呢？只不过他们比我们坚强而已。

该带凤霞回家了。

凤霞不走，她要在省城等结果，等着梦来找到再回去。到时候她怀里抱着梦来，牵着雨生的手，一家三口人一起回柏子村。

现在雨生找到了，梦来不见了，凤霞没脸回去。

雨生哄着凤霞，不住地安慰着。雨生说省城不比家里，花销大还不方便。

凤霞望着雨生的脸，听雨生跟她说那么多话，雨生从来没有跟她这么近距离说这么多话。虽然丢了梦来，找回雨生也是她一生要找回的幸福。

凤霞感激涕零，终于冲着雨生点了头。

回到凤凰县的时候，凤梅发现凤霞已经神情恍忽，她担心凤霞会被失去梦来的痛苦击垮。

雨生不住地自责。如果不是去找他，凤霞也不会把孩子弄丢了。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凤梅问雨生。

“我先带凤霞回家。发生这么多事，凤霞已经不适合在你这里。先回柏子村清净一段时间，等她情绪稳定了再出来工作。

凤梅叹了口气说：“这样也好。有你照顾凤霞我放心了。”

钱得万见儿子带着凤霞回来，惊喜万分。但听说又丢了孙子，立刻象被雷击了一样瘫在那里，继而顿足捶胸，嚎啕起来。

“你个畜牲，要不是为了去找你，梦来能让人拐走吗？”

钱得万把所有的罪过都怨在雨生头上。

骂够了儿子，老两口又来安慰凤霞。凤霞呆呆地望着公婆，不说一句话。

从那天起，雨生再不敢离开凤霞一步。

终于有一天，雨生感觉凤霞有些失常。

那天腊月初八，一年中最寒冷的节气。刚下过一场雪，柏子村到处被白色覆盖。

早上起来，凤霞突然对雨生说：

“梦来回来了，在村口汽车站。”

凤霞说完就谁也不理，连棉袄都不穿就趿垃着鞋往外走。

雨生喊着，凤霞没有回应也不回头。雨生就抱着棉衣在后面追赶。

风刮得紧，雪沫子打在脸上针扎一样的疼。

雨生没有硬拉凤霞往回走，而是陪着她走到村口。汽车站点上没有一个人，他给凤霞裹上棉衣，用围巾把头包好。

凤霞看也不看雨生，只是重复那句话：“梦来回来了，我来接他。”

雨生觉得手和脚都冻得麻木了。要是过去，凤霞会说冻得象猫咬。

可是凤霞还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雨生只好哄着她说：派出所的车坏了，梦来得明天能回来。

好说歹说，终于把凤霞哄回家。

从那以后，每见到有人来，凤霞都会说：“梦来回来了。”

雨生感觉凤霞的症状象祥林嫂，逢人就说被狼叼走的阿毛。

雨生觉得该给凤霞治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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