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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首发晋江68（第2页）

“向北沥血，”周析这时忽然冷笑一声，“铎川在北，前不久朝廷上才提出将梁靖封侯归地铎川，这时候这崽子便在祭祀典礼上对着自己新巢方向沥血，再加上窦开丰不痛不痒的几句什么上天警示，且不说覃王心底里看不看得出是怎么一回事儿，覃王怎得都是会将这套说辞抓的死死的，然后广而告之，恨不得满朝文武百官都听进耳里，然后再传出宫外。”

杜守心这时也跟着冷笑一声，然后接着道：“李叔沉倒是会相人了，谁都想不到的拿平日里居高位却两手轻闲管祭祀的窦开丰窦宗伯，李叔沉就往人家府上喝一杯小茶，就把这件事拿捏稳当了。”

“这些也都是雕虫小技，那祭祀一事上大做文章，历朝历代都有发生，这件事也不是什么意外，只是兵不厌诈罢了，”周析这时却边将手上花剪放在桌面，眼神似乎有些恍惚地盯着前方，他似自言自语地又说，“但这件事之后，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杜守心本已经不想再跟周析废话，按着桌面就要站起。

谁知周析这句话的语气却让她忽然觉得背后一阵阴风。

她重新坐下，回头看向周析，挑了挑眉，试探问道：“梁裕？”

周析摇摇头，目光还是留在前面，又低声道：“梁裕接下来会做事，那是必然的，他跟邽国打交道了这么久，无非也是为了来应对这样的事，梁靖赖着不走，他当然就要想办法让他离开。他有张良计，我自然也会有过墙梯。。。只是。。。”

周析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久久不说话。

杜守心实在忍不住，起身便要转身离开。

谁知她刚转过身，周析不咸不淡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只是心里。。。总是觉着不踏实。。。”

杜守心站在原地，合上眼深呼吸后，才回头忍着怒意，沉声道：“孟婆引再用多些，你心里便会踏实了。”

杜守心说完便往外走去。

周析却始终还是目视着前方，口中不断重复喃喃着“何郁重”“殷柏龄”“梁裕”等字眼。

果不其然，有着梁尧的“煽风点火”，覃王果然是将梁靖封侯归地铎川一事押至今年秋后。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

六月三十，闷热，潮湿。

梁裕刚下朝，一脸铁青回到府上刚入门，管家便立刻上前说何大公子早在偏厅等候。

二人一见面，也没有客套，立刻直奔主题。

梁裕先是将今日今日早朝上的大小琐事与何荻说了一遍，何荻一直没有插嘴，只是脸色越听越是干涩。

梁裕说到末了，又沉着冷静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梁靖要是一直借东借西地留在汝平，他一日不除，只要梁尧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差错，他也还一日是太子，而且此时他身边有着周析，是更难抓住痛脚。如今父王越渐年迈，这些天我听母亲提起过，父王身体也渐渐多病，我是担心着这样拖下去，梁靖一日不下来，我们便来不及将梁尧扯开了。”

梁裕说话的时候，何荻一直凝神桌上，过了片刻，何荻才缓缓抬头，对梁裕沉声说：“殿下，我们不是还留着一手吗？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便是如今了。既然如今六殿下在汝平耍赖，那我们大可以在南边耍赖。”

梁裕本是在给何荻装着茶，何荻此话一出，梁裕的手停了停，他抬起眼帘觑了何荻一眼，才继续舀茶。

二人沉默片刻后，梁裕才沉声道：“梁靖搞不死，也确实还有一个鸿策营。”

八月初一，阳艳，暑热。

过去月余之中，梁靖一直在长春府里休养。

祭祀那日的三日之后一天夜里，周析去看过他。

只是周析一进屋里，却一手拽住梁靖的衣领，不由分说便将此人从桌后拉扯到罗汉床边上狠狠甩过去。

“沥血？”周析厉声喝出两字之后，却又咽了咽口水，将许多已经涌到喉咙难听骂人的话全部咽回肚子后，往旁边瞧了一眼，才又看向梁靖，沉声怒斥道，“凡药三分毒，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嘛？”

梁靖这时却如无赖一般在罗汉床上重新坐好，一手悠悠闲闲地理了理领子，抬头无所谓地看向周析，嗤笑一声，讽刺道：“周先生，你我半斤八两而已吧？你跳楼，我用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怎么，周先生这是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吗？”

梁靖说完，还眨了眨眼，一副耐心地等着周析往下说。

周析当时差点转身，将阎王抽出，便要将梁靖的手筋脚筋全部挑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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