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真的解释不清楚生命里的种种稀奇古怪的事情:爱一个人,恨一个人,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喜欢自己的人自己不喜欢,我爱的人名花有主,爱我的人惨不忍睹,等等。
填饱了肚子,二人在厂区内溜达。
感觉就像校园,有沙浆铺的水泥路,路旁有郁郁葱葱的法国梧桐,有花园池,有青草地,有蓝球场足球场,还有超市和邮局。
“哎,你看那是谁?”江南伸手指向远处。
周朗一警觉,拧头去看,一个女孩的倩影迅速地从一栋楼下移出,再移向另一栋楼下。周朗依稀觉得身影熟悉,似曾相识,搜索记忆,却一片空白。
“掉苹果的那个吧。”
江南的脑子真好使,周朗有些佩服他了。是的,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女孩子。
周朗往仔细里看了,前一栋楼是台干宿舍,后一栋则是女工宿舍。
“咦,奇了怪了,这大晚上的,她跑人台干窝里干嘛?”
周朗疑惑。
“是啊,”江南亦有同感,“难道她也是一个台湾的干部吗。”
“不可能,”周朗断言,“干部没这么年轻的,她充其量就是个打工妹而已。”
“人万一是台干的小秘呢?”
“也许吧。”
周朗苦涩一笑,找不出其它理由反驳了,只能姑且认同江南的猜测。
如果这猜测是真的,他内心深处定会深深痛惜一番。
至于痛惜的具体内容,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接下来是三天的培训课,这课实在无聊之极,尽是些厂规厂纪、生活常识,而少许涉及电子专业方面的东西,好似天书一般,周朗是一点也听不进去。
再几天,周朗进车间上班了。
他脱下休闲服,换上工作服了。工作服是全套的静电衣静电帽静电鞋,且是统一的纯白色,周朗穿在身上,像个医生或厨子,感到很别扭,觉得很滑稽。
这也是周朗第一次见到车间的流水线,流水线上的打工仔打工妹。
似乎他们都有着同样的表情和眼神,表情麻木,眼神迷茫。
周朗被一个戴着组长袖章的女人领走,然后被分到了一条流水线上,他的工位是打螺丝,用电动起子,往一片MP3的半成品上打,前后四颗,锁紧上下盖。
从早上八点开始上班,一直到晚上八点下班结束,周朗忙活了一整天,上午有五十分钟的吃饭时间,下午有五十分钟的吃饭时间。
其余时间一直在干活,不停地打,反复地打,一颗接一颗地打。
下班回来,躺在床上,周朗感到累极了,疲乏极了,算下来,一天得打上千颗螺丝钉啊。
江南被分到了另外一个部门,所做工位也大同小异,一天下来,也累得筋疲力尽,同周朗一样,歪身一躺,进入梦乡。
这样坚持了数天,实在觉得不行了,去找老候,向他诉苦。
“再忍忍吧。”老候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太累了,我做不来体力活。”周朗抱怨道。
“那你想不想破案了?”
“当然!”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周朗肯定不会轻言放弃,面对困难,必须迎难而上。
他不会向任何挫折妥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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