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那间不算废弃的屋子里,周氏夫妇还在和老鼠斗争,两个人听声辨位,终究还是没能躲过老鼠从他们身上踩踏过去的结局。
他们发出的“呜呜”声,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好在堵着嘴巴,声音不算太大。
老鼠饿了很久,没什么吃的,一开始发现周氏夫妇的时候还不太敢靠近,“吱吱”地叫着,后来应该是感觉他们做不了什么,便大胆起来,先是尝试靠近,而后凑近闻了闻。
周氏夫人胆子略微小一点,腿不停地驱赶,当老鼠爬上她的腿的时候她都快哭了。
周通达却只觉得恼怒,这些东西实在恶心,让他想破口大骂,但是终究有心无力。
老鼠平时都是被人类追赶,这次耍弄了人类,它们觉得还挺有趣,玩够了,就朝着周夫人的腿咬了一口,她的腿立刻渗出血来,可惜她叫不出声,终于哭了。
周通达越发烦躁,谁知老鼠也不放过他,冲他咬了一口,也不知道是他听了一天的鼠叫还是黑夜中听力格外好,竟然踩到了那只老鼠的尾巴,那老鼠惊叫一声,扭过头又咬了一口,周通达一脚给它踩死了。
其它老鼠也有些害怕,只围着他们转,周氏夫妇折腾了许久,累极了,但是谁都不敢睡,也睡不着,老鼠跑来跑去叽叽喳喳的,让人烦心。
第二天,洪绣用了早膳就来了,刚开门,老鼠就争相跑出去。
芋头拿下他们的布条,他们的五官终于得到放松,眼下的乌青足以证明他们昨天晚上不好过。
“洪绣,你究竟要如何?”
“我昨天就说了,怎么,你们没听清?”
“你母亲的事情不是我们做的。”
“不打算说?也行,芋头,把东西拿进来。”
周夫人有点害怕,不知道洪绣又要搞什么。
“你又想干什么?”
“老鼠玩腻了,来点别的给你们尝尝鲜。”
只见芋头又提了一个袋子进来。
芋头打开袋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钳子,夹出了一只虫子。
那只虫子呈浅绿色,十分肥嫩,被钳子夹住的时候还在挣扎蠕动,芋头正要把它往周夫人嘴里送。
“啊——”
“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说你就吃了吧,有一整袋,够你吃一天了。”
周夫人就快憋不住了,她哪里受过这些委屈,以前虽然不是大户人家,嫁了个当官的丈夫,后来也是知府,自己也是知府夫人,现在更是入住京城,和老鼠虫子为伍可从来没有过。
“我……我说我说。”
“说吧。”
“当年你母亲回家省亲,我以叙旧为由把你母亲叫来府上,我的陪嫁丫鬟给她端了茶,那茶里早就下了药,你母亲喝了就……就……”
“是你的陪嫁丫鬟下的药?她叫什么,现在可在你府上?”
“叫季夏,还在……在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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