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德沉吟片刻,回答道:“这是棺材,有尸体。”
我一惊,但是立刻压低了音量:“你是说,这两个家伙在背着一个尸体回陈家?”
“……我提醒过你,多看书。”他皱着眉,有点嫌弃地说:“地方风俗,客死他乡者,要将尸体运回家里。”
“那岂不是说明,这里面躺着的是一具属于陈家的尸体?”
弗拉德点了点头:“有可能。”
陈家做的各种事也太过匪夷所思,陈烬是个新生的吸血鬼暂且不提,现在他们又要把一具客死他乡的本族尸体运回家中;更不要说,陈烨那个半吸血鬼半人类了……
“对了,陈烨该不会真是你弟弟吧?”我突然想到了这点,有些揶揄地对弗拉德道:“看来你的老爸比我的还要混蛋呢,居然还能有一个外国的情人。”
他继续摸索着那具棺材,似乎是在寻找打开的方法,淡淡地说:“他不会管我,我也管不着他。我只是偶尔,帮他处理血奴的供奉。其余他在做什么,我都不知道。”
该死的又是这种淡薄的孤独感啊,混合着他身上隐隐的玫瑰味道,让我不自禁地想要把这家伙揉到怀里。
至少在我还有温度的这些年里,让我成为那个能够让你温暖的第一簇火吧。
“难闻。”他低着头在我胸口埋了两秒后埋怨道:“菲尔德的炼金油?”
“噢,是的,因为——”
我应该告诉他吗?仅仅是那个不知道踪迹在哪里的东方恶魔,告诉了弗拉德也只会徒增烦恼罢了,还不如让他少操一点心。更不用说,我觉得我可能被叶桐感染了这件事。
他总是太过认真,让人舍不得把软弱交付。
于是我隔着帽子挠了挠头:“没什么。”
弗拉德看向我,又皱起眉,但是很快舒展开来:“等你愿意告诉我,再说吧。”
这时,棺材那里传来了轻轻的一声:“嗒”。
“嗯……锁扣在这。”弗拉徳直接歪过头,去检查棺材的侧面,他的头发蹭的我脖子有些痒痒的。
“你打算直接把锁弄开吗?会不会有点不太好?”我偷偷的撇了一眼叶桐,发现他仍然是紧紧闭着双眼的样子,并没有发现我们。
弗拉徳顿了顿,反而说了另外一个结论:“这棺材……不仅外面上锁,里面也有锁。”
我不可置信地跟着他一起偏着脑袋去看那锁住的地方:“你说什么?这难道还能是装有Dio的箱子吗,这打开来会释放出恶人的救世主?[1]”
“我没在开玩笑。”他倾过身子,认真地检查棺材侧面的锁。“但有一个疑点。”
“怎么说?”
弗拉德顿了顿,放弃了开锁,毕竟我们谁都不掌握这一项技能:“没有贴符咒。陈家以炼药闻名,但他们的战斗,仍然依赖黄纸符。”
我思考着他所说的话,回答道:“你的意思是,既然这个锁在里面也有一份,所以这里面装的尸体其实很可能是有意识的恶魔;但是又没有什么危害性,所以并不需要用符咒封存?”
“还有一种可能。”他回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说道:“他们不希望,这里面的东西,收到折磨——这可能,是某个重要、或者脆弱的恶魔。”
折磨吗……我突然想到了之前弗拉德身上贴有白鞋子的黄纸符时我感受到的疏离感,但是此刻却没有一点异样,就问道:“之前白鞋子给你的那些黄纸符呢?”
“在野狗战中,被烧完了……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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